军们,和你没关系。你啊,身手再好,赏个万钱也就不错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於单归汉,朝廷就没什么反应吗?再怎么说,他也是军臣单于的亲儿子,还做过几天单于。”
李旦不屑一顾。“亲儿子算个屁,匈奴人像野鸡,到处下蛋,谁知道他有几个儿子。”
赵延年无语,心道这老头真敢说,普通匈奴人也就罢了,军臣单于怎么也成了乱下蛋的野鸡?
挛鞮氏的世系严着呢,不比汉朝的老刘家乱。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藏在肚子里。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找。“延年,有客人。”
赵延年很意外。
他举目无亲,哪来的客人。
出了门,外面站着一个中年人,笑容满面。“赵君,还记得我吗?”
赵延年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夏君,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在单于庭认识的商人夏万年。
“我特地来找你的。”夏万年使了个眼色,示意赵延年不要声张。
赵延年会意,谢过同僚,将夏万年引到屋里。李旦见状,思索半晌。“你是夏万年吧?”
夏万年连连点头。“李君,好久不见,你的身体还是这么结实啊。”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推了过去。
赵延年偷眼一看,好像和他买的一样。
李旦笑呵呵的收了,和夏万年寒暄了几句,识趣的出去了。
赵延年关上门,按捺不住的问道:“张中郎如何?”
夏万年笑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中郎了,而是太中大夫。堂邑父也到了长安,后来仆朋他们也去了,算是一家团聚。他们都在找你,只是没想到你会在高阙塞。后来还是仆朋想起,说你曾经说过,要找你的话,就去高阙塞或者鸡鸣塞,托人给我传了个消息,我就赶来了,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
赵延年也笑了起来,将自己和赵破奴断后,走错了路,没去成石门塞,却来了高阙塞的事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着实有点可惜。”夏万年惋惜道:“算了,不说那些。你想不想换个地方?”
“去哪儿?”
“代郡。”
赵延年打量着夏万年,有点明白了。“你是代郡的细作?”
夏万年笑着点点头。“没错,我奉代郡太守之命,入匈奴打探情况。当日一见赵君,我就觉得赵君非常人可比。本想与赵君交好,没想到却闹出了误会。后来为救张中郎,来不及与赵君告别,我一直觉得很遗憾。收到仆朋的消息后,我就禀告了府君,匆匆赶来了。”
赵延年摆摆手,打断了夏万年。
他不想去代郡。
如果他的记忆不错,汉军收复河南地后,下一场大战就是卫青出塞,奔袭右贤王。
要打右贤王,高阙是必经之路,他们有极大概率会被选入军中,这时候去代郡岂不是多此一举。
“仆朋他们都到长安了?”
见赵延年不接自己的话题,夏万年有些无奈。“是的,他们都到了长安。不过朝廷对此并不重视,只封了於单一个陟安侯,其他人一个封赏也没有,包括桀龙和赵安稽。”
赵延年皱了皱眉,心中有点释然。
桀龙和赵安稽都没封,仆朋就更别想了。
他和赵破奴就算跟着一起去了长安,也没什么意义。
这么一想,反倒是在高阙塞更安逸了。
“那就拜托夏君,向张中郎,不,太中大夫转达我的问候,请他照顾仆朋一家。至于代郡,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从塞长到普通戍卒,都很照顾我。”
赵延年笑笑。“再说了,都是为朝廷效劳,何必分代郡还是朔方,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