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查,最后不仅马保不住,人也没了。”
张威喘了一口气,又道:“最重要的一件事,右大将送这么好的马给你,谁还能信你和他没瓜葛?大战之际,谁能留一个敌我不明的人在身边?”
赵延年叹了一口气,明白了张威的意思。
他如果骑着这匹马回去,大概率会被直接关起来,能不能重见天日,就看王塞长的良心了。
将他留在平虏燧,马送回高阙塞,是张威能做的最好选择。
即使如此,他也是担了风险的。
万一平虏燧被攻破,他可能会被扣上通敌的罪名,张威也有失察的责任。就算战死了,家属能不能拿到抚恤也不好说。
他可以说张威懦弱、世故,但他想不出更妥善的办法。
他没有再说什么,以免牵连张威。
马已经被带走了,战后再去讨就是,没必要把为他着想的张威往火坑里推。
“多谢张兄。”
“你能明白就好。”张威拍拍赵延年的肩膀。“以你的武艺,只要想上进,将来做了官,什么样的好马没有?不要计较一时得失。”
赵延年笑笑,没有回答。
这时,烽火上响起了大喊声:“敌情——”
示警的鼓声响了起来,显然有敌人接近,而且是大批的敌人。
张威顾不上多说,飞奔上燧。
赵延年也没多想,飞身而起,几个纵跃,直接从烽火台的外面攀了上去,抢在张威之前赶到烽火台顶。
放眼看去,地平线上,一片烟尘。
粗粗一看,至少百骑。
张威回头看了赵延年一眼,额头全是汗珠。“你们回来的时候,后面有人跟着吗?”
“远远的有,但没这么多,也就两三个人。”
“该死的胡狗,又来这一手。”张威骂了一句,扶着墙缘,大声喝令。“弓弩手,准备射击。”又对身边的戍卒说道:“快,举烽,点苣。”
“喏。”戍卒大声答应,迅速行动起来。一个将两只烽笼升起,一个点起积薪。
片刻间,两道烟尘直冲云霄。
过了一会儿,远处山头上的另一个熢燧也升起了烽笼,点起了积薪,将消息传递下去。
“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切都完成了,赵延年才抓紧时间,问了一个问题。“他们是跟着我来的?”
“差不多。”张威吐了一口唾沫,眼神凶狠。“他们派两三个人远远的缀着你们,然后再派百余骑跟在后面,却不让你们看到。如果你们以为只有两三个人,中途休息。后面的人就会包抄过来,直接杀掉你们。如果你们一直跑,他们就会跟到烽燧,看看有没有机会直接破门。但凡我们今天大意一点,平虏燧就没了。”
赵延年明白了,忍不住也骂了一句。“果然狡猾,这是拿我和韩文当掩饰啊。”
“正常,在我平虏燧待一年,你就什么都懂了。要我说,你这么好的身手,留在高阙塞太可惜了。要是在平虏燧,隔三岔五的出去抓俘虏,谁还敢怀疑你?老东西糊涂。”
赵延年打断了张威的吐槽,指着远处渐渐聚集的匈奴人。
“他们是一个烽燧一个烽燧的打下去,还是……”
张威瞅了赵延年一眼,忍不住笑了。“不会的,他们有机会才偷袭,没机会就直接南下,抢一拨就走。”他叹了一口气。“朔方、五原的百姓要倒霉了。辛苦了一年,最后被这些胡狗一把火烧光。如果平陵侯的反应能快一些,别让百姓被掳走,就算是万幸了。”
赵延年没吭声。
他听王塞长说过,平陵侯就是苏建,也就是苏武的父亲。去年随车骑将军卫青出击,夺取河南地,因功封侯,眼下负责督建朔方、五原两郡。
苏建有兵,但能不能挡住右大将,却不好说。
右大将有万骑,如果倾巢而出,仅凭苏建的兵力,大概率是挡不住的。
他能做的,就是让匈奴人不敢久留,尽快出塞。
赵延年看着远处越聚越多的匈奴人,心急如焚。
他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他就算身手再好,也不是大宗师,不可能一个人杀入右大将的大营,斩首而归。
“你下去休息吧,听韩文说,你昨天一夜没睡。”
赵延年本想留在烽火台上,可是看看一旁的戍卒,又放弃了。
张威信他,不代表所有人都信他。
因为那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