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翻了个身,背对安力,打起了呼噜。
安力气得胸膛起伏,却无可奈何。
——
次日一早,赵延年早早醒来,先放开了安力的手,让他可以活动一下。
“弓箭等会儿再给你,你要是逃跑,别怪我手黑。”
安力眼神阴森,充满杀意。“你放心,不杀了你,我是不会走的。”
“你也放心,不杀了你,我也不走。”赵延年指指安力的脑门。“你这颗人头值不少钱呢。匈奴人我杀了不少,安息人真是第一次杀。”
安力气得脸色铁青,在一旁晃动身体,做起了战斗的准备。
韩文送来早餐,低声说道:“赵君,我们怎么逃?”
“逃?为什么要逃?”赵延年反问道:“我们不是和匈奴人说好了吗,杀了安力,他们就让我们走。”
韩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还真相信他们?”
“为什么不相信?匈奴人这点还是靠谱的。”赵延年有些好笑。“再说了,你不管燧长的死活了?”
“我……”韩文哭笑不得。
不是他不想救张威,实在是带不了。
如果他和赵延年两个人突围,或许还有点机会。
带上张威,他们就走不快,随时会被匈奴人追上。
“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死的。”赵延年拍拍韩文的肩膀,安慰道。
韩文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还有,那些首级,你可收好了。燧长受了伤,可等着赏钱养伤呢。万一他以后残了,干不了活,这些钱就是他的养老钱,包括他女儿的嫁妆。”
韩文直皱眉,首级虽然不小,却没有那么多。
赵延年这是要将所有的赏钱都留给张威吗?
——
吃过早饭,百夫长派人来传话,问什么时候开始比武。
他同时带来了张威的消息。
张威伤得很重,但命保住了,只是暂时不宜多动,要静养几天才行。
赵延年也很坦率,让人回复百夫长。
你帮我救张威,我欠你一条命。
你要钱,我给你钱。
你要命,我饶你一次不死。
韩文在一旁听着,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他们的性命都寄托在赵延年身上,只能由他安排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让韩文没想到的事,百夫长愉快的答应了,保证治好张威后,将他完完整整的送回汉塞。
韩文目瞪口呆,大开眼界。
“赵君,这也行?”
赵延年咧嘴一笑。“你别忘了,我是匈奴人公认的天武士,整个草原都吃得开。特别是在匈奴右部,他们的前任大巫师亲自认证的。”
韩文无言以对,只能挑起大拇指。“以后带着我啊。”
准备妥当,赵延年跨上战马,与安力一起出了山谷。
谷中狭窄,不便驰聘,还是谷外宽敞。
匈奴人早就做好了围观的准备,一个个很兴奋,搞得不像阵前厮杀,倒像是叼羊大会。
唯一的不足,就是围观的都是糙老爷们,没有一个如花少女。
比武前再次宣誓时,赵延年看到了那个年轻的百夫长。
昨天离得远,天色又不好,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这次离得近,又是天色大亮的清晨,总算看清了脸。
不得不说,这小子和右大将有点像,而且更阳光些,不像右大将那么阴沉、疯批。
“赵延年。”赵延年自报家门。
“匈奴右部王子,撑犁阿里格希佗,见过天武士。”百夫长翻身下马,持胸施礼,看向赵延年的眼神灼灼,活脱脱一个看到偶像的少年。
赵延年欠身还礼。“你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百夫长有点羞赧。“是天赐的礼物。”
赵延年忍不住笑了。“看来右贤王很疼你。”
“是的,所以我想将天武士的承诺送给他。”
赵延年一愣。“你是说,要将活命一次的机会让给右贤王?”
百夫长再次抚胸施礼。“恳请天武士怜悯。”
赵延年盯着百夫长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好,我答应你了。”
“多谢天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