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二十万。”
“真做了千户侯,就有人给你送礼了。”赵延年安慰道。
“这倒也是。”仆朋的心态平衡了些。“明天晨练叫上我,我要和你一起练武。”
王君曼听了,哑然失笑。
——
第二天一早,仆朋果然和赵延年、赵破奴一起起床,认真练武。
做了司马后,他平日里的训练事务也不少,时间不足,武艺有些生疏了,身上的赘肉也多了些。
昨天试新衣的时候,赵延年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没好意思说。
人到中年,本来就容易发福,更何况仆朋刚刚从草原来到长安,如今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小日子不过太滋润,只要伙食跟得上,肉眼可见的发胖。
仆朋这已经算是克制了,因为穷,吃不饱。
三人难得再次聚在一起,心无旁骛的谈武论艺,说得兴起来,还要比划一下。
王君曼在前院忙,雷电拉着小鹿,坐在一旁看,其乐融融。
正说得开心,孙贾来报,东方朔来了,同行的还有张骞一家,已经到了里门。
赵延年三人连忙迎了出去,将客人迎了进来。
小院里顿时热闹起来。赵延年三人和东方朔、张骞说话,王君曼赶了出来,热情欢迎张骞的夫人,雷电、小鹿则拉着张骞的儿子又笑又跳。
寒暄了几句,将客人请到堂上,分宾主落座。
王君曼陪着张骞的夫人到后堂去了,前堂只剩下五个男人,赵延年三人面面相觑,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三人对这些礼节都很陌生,也没有接待这种规模的客人的经验。王君曼昨晚虽然提了一点,却没有细说,眼下竟没有一点可操作性。
见赵延年三人窘迫,张骞笑了,主动开了口。
“朝廷刚刚任命了一个新的代郡太守,你们可知是谁?”
赵延年三人同时摇头。
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们哪有渠道了解。
“李广次子,李椒。”张骞有些感慨。“父子并为太守,这也算是佳话了。六郡良家子多出名将,李氏父子堪称表率。”
东方朔说道:“最近没有人来找你们吗?张子文向李椒推荐了你们。”
“我们?”赵延年、赵破奴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那天来的是李椒?
他的目的不是寻仇,而是招揽?
“是的,李椒接受诏书后,知道我回朝时曾途经代郡,问我是否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我就推荐了你们,尤其是你。”张骞看向赵破奴。“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李椒正当壮年,受天子器重,有报效之心。你若能追随他,他一定会器重你。”
赵破奴说道:“听我阿嫂说,的确有人来找,说是陇右李氏的,却没说姓名,不知道是不是他。”
“陇右李氏,应该是他了。李广有三子,长子当户早故,幼子李敢在军中,眼下只有次子李椒在长安。”
赵破奴有些意动,看向赵延年。
赵延年明白他的意思。
代郡新破,李椒刚刚上任,又有张骞的推荐,肯定会重用赵破奴。但赵破奴连遭打击,有点怕了,想和他一起去代郡。
问题是,他不想去代郡,不想追随李椒。
因为李椒死得早。
李广数奇,父子祖孙三代五人的命都不好,李椒也不例外。
他很同情他们,但他不想陪他们一起倒霉。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运气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战场上。
运气好,斩大将于万马军中,可能一点伤也没有。
运气不好,哪怕你武功再好,也可能被一支流矢要了命。
明知李广父子命不好,还要往上凑,那不是自找没趣嘛。
“我答应了张威,一定要回平虏燧。”赵延年婉转的拒绝了。“再者,我是奉了平陵侯将令来长安公干,当先回朔方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