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原来在天上做卷帘大将,只因在蟠桃宴会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盏,要被杀头哩!”
“要不是赤脚大仙替他求情,他还能落到这河里吃沙子?”
“哼,我看呐,这赤脚大仙也是闲的慌,帮他作甚,饶了他一命,他发个慈悲,落个好名声,倒给我们添麻烦了。”
八戒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道埋怨。
“嘿,你个呆子,”猴子斜譬了八戒一眼,“你当初不也是被老星救了一命?怎得,金星救你就是大发慈悲的老神仙,赤脚大仙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了?”
“这……呃……”八戒被猴子问住,吭吭哧哧半天不作声了。
“呵,你们三个倒是有缘,皆是因这蟠桃宴会,吃了罪,一个被压五百年,一个被贬下凡错投猪胎,一个被贬在流沙河受罚。”
陈启猛然发现自己手底下三个徒弟的“孽缘”,忍不住开口笑道。
莫非,这蟠桃宴会,被观音菩萨给当成了人才市场招聘会?
“嗨,师父,这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见陈启说起往昔做下的糊涂事,猴子摆了摆手讪笑道。
八戒也知羞的,拿袖子掩住面目,那遭瘟的弼马温好歹还有些战绩可以夸一夸,他这边可不好说。
“不过八戒,这卷帘大将,我当初在天上的时候,怎么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莫不是那妖精诈唬你的?”
猴子靠着树干,转移话题故作疑惑道。
“嗨,你当年在天上才呆了多久?不认识他倒也正常。莫说你,就是我也只是隐隐听说过,当年有个天将,因为在蟠桃宴上出丑,拂了陛下的面子,被贬下界受罚了。”
“如今观之,八成就是他了。”
八戒拍着鼓囊囊的肚皮,惬意道。
那妖精蓬头垢面的,感觉比他老猪还要落魄凄惨,但话里不像是假的,有几分可信之处。
“不过猴哥啊,这卷帘怂货一个,硬缩在河底不出头,如之奈何啊?”
八戒停下了拍肚皮的动作,有些忧愁道,又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馊主意”来:
“我说,要不师兄你就背着师父,驾云过河罢了,我挑着行李驾云,这白马你不是说是白龙所化吗,让他自己游过去!”
“到时候大家再在河对岸集合,不就齐活了么!”
“你个夯货!”猴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惯会偷懒,怎么不是你来背师父,我来挑行李?”
“嘿嘿,那不是显你孝顺吗,不敢争功,不敢争功。”八戒打了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去,见猴子盯着他,作势要打,才吐露真言忙道:
“好好好,我说实话,还不是师父骨肉凡胎,重似泰山,我驾云背不动啊!还得是猴哥你来,你那筋斗厉害!”
“呵呵,你驾的是云,莫非我的就不是了?”猴子冷笑道,“自古有言,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
“便是真的大山,我亦能背得,但是凡夫俗子……”
猴子对着陈启摇了摇头,以示真心道:“其实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法子,就像上回那虎妖一般,用的是妖魔手段,黑风一裹,沿着风头,却是扯扯拉拉,就地而行,不能上天。”
“像这种小手段,俺老孙也是会的,但是师父啊!”
猴子定定的看着陈启,“你若想取真经,这一路行来,就是以凡躯周游异邦,踏破苦海,明心见性,不可有丝毫取巧的心思。”
“我和八戒,终究只是你的护法,能替你降妖除魔,护的周身安全,但终究,真经是你要取的,苦海也是你来渡的,若是经历不能圆满,苦海不能渡尽……”
“便是到了西天灵山,也不过是水中捞月,一场空罢了。”猴子缓缓摇头,诚恳告诫道。
“阿弥陀佛,悟空,贫僧受教了。”陈启看着猴子那熠熠生辉,充满真诚的眼睛,双手合十,诵礼回道。
红尘苦海,皆由人渡。
一步一脚印,方能一步一莲台。
这西行之路,是原本对于唐僧的磨难,如今由陈启顶替,并不意味着磨难就能少了。
相反,这一路的经历磨难,或许正是陈启这辈子,最大的宝藏与收获。
“哈哈,师父莫要如此客气,”猴子上前压住陈启行礼的手臂,“你我师徒,这是做徒弟的,应该提醒的罢。”
“啧,”看着这俩人一副师徒情深的样子,八戒撇撇嘴,道,“说了这么多,还是要下河找卷帘喽?这次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