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恩厚德,此等恩情,微臣没齿难忘!日后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以报皇恩浩荡!”说罢,魏叔玉再次叩头拜谢,额头触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贤婿啊,快快起身吧!”李世民那温和而又慈祥的声音传来,犹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耳畔。只见他面带微笑,目光中满含着亲切与和善,“从今往后,你便与太子成为兄弟了,朕定会妥善安排,让你时刻陪伴于太子左右。如此一来,也能稍稍减轻一些你父亲肩上的重担呐。”
魏征的胸膛微微起伏,脸上流露出心满意足和平静的神色,随即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踏上了通往永恒的旅程。
那天——贞观十七年正月十七日,这位为大唐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的忠臣,走完了自己六十四载的风雨人生路,为他波澜壮阔的一生划下了一个完美且无憾的句号。
不多时,李世民身着龙袍端坐在朝堂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面色凝重而又庄严肃穆地扫视着下方站立着的满朝文武官员们。只见他微微抬起手来,示意身旁侍奉的太监宣读圣旨。
那太监赶忙躬身向前几步,接过皇帝手中的金黄圣旨,而后用尖锐而又响亮的嗓音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特此颁下这道庄重威严之旨意。命九品及以上所有文武百官,务必悉数参与太子太师魏征大人之葬礼。朕欲赐给他最为崇高无上的荣耀——让手持洁白羽毛的仪仗队以及宫廷鼓吹班一路随行送葬。此外,魏征大人逝后将得以陪葬于朕之昭陵,以此来充分展现其波澜壮阔之一生所立下的赫赫功勋。钦此!”
随着太监话音落下,那圣旨上的每一个字就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这宽广无垠的大殿之中不断回响荡漾开来。朝堂之下,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文武百官们,此刻皆不约而同地双膝跪地,齐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谨遵圣谕!”刹那间,整个宫殿之内鸦雀无声,唯有众大臣们的应答之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于耳。一时之间,整座宫殿仿佛都被一股庄严肃穆且充满敬意的氛围所笼罩,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然而,当这道旨意传达到魏征家中时,魏征的夫人裴氏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
魏征的府邸内一片宁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古朴的木质家具上,映照出岁月的痕迹。
魏征的夫人裴氏正静静地坐在简陋的客厅里,手中轻轻摆弄着一方素色手帕,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门开处,只见一名身着华丽官服的使者匆匆走了进来。他面色凝重,双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显然身负重要使命。
裴氏见状,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迎向使者。她微微颔首,示意使者坐下说话。
使者不敢怠慢,赶忙躬身行礼后说道:“魏夫人,下官奉圣上之命,特来宣读圣旨,请夫人接旨!”说罢,便展开圣旨准备高声诵读。
然而,还未等使者念出第一个字,裴氏却出人意料地抬手止住了他。她神色平静地看着使者,缓缓开口说道:“大人且慢,妾身有几句话想说。”
使者闻言一怔,心中暗自诧异,但还是恭敬地点头应道:“夫人请讲。”
裴氏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凝视着使者,缓声道:“承蒙皇上厚爱,赐下这般殊荣。但我家夫君一生清廉节俭、朴实无华,他向来对奢华排场毫无兴趣。如此厚重的赏赐和荣誉,恐怕并非他内心真正所期望的。”
裴氏的话让使者一时语塞,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位坚定而从容的夫人,只能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却又无比坚毅的女子。
裴氏微微颔首,眼眶泛红地继续说道:“想当年,我那夫君在世之时,便时常对我们言传身教,反复强调着人生理应秉持简朴之根本,万不可去盲目追求那些虚无缥缈、浮华不实之物。正因如此,于今时今日这等关键时刻,妾身已然下定决心,仅采用一辆设有篷盖的灵车即可。无需过多繁文缛节与奢华装饰,只需以最为简单质朴的方式,护送我夫君的遗体安然前往那未知的彼岸世界。唯有这般,方能让他得以安心上路,走得坦荡安详!”
使者闻听此言,不禁心潮澎湃,内心深处油然而生出一股深深的敬意。只见他面色凝重,缓缓弯下腰来,对着裴氏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然后言辞恳切地道:“夫人您这番考量着实周详妥当,令人钦佩不已。请放心吧,小人定当不辱使命,必将您的此番诚挚意愿如实转达给当今圣上知晓。”
葬礼那天,阳光有些黯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