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站在一片狼藉的休息区中央,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直往他鼻子里钻,浓郁得仿佛有形的雾气。
他紧紧抿着嘴唇,嘴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那是他太过用力的结果。
深吸一口气,血腥气混合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冲进鼻腔,他试图将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破损的木椅横七竖八地倒着,木刺狰狞地翘起,就像一只只扭曲的爪子;散落的衣物皱巴巴地瘫在地上,那被撕裂的布条像风中残烛般无力地晃动着,如同一个个无声的嘲讽,狠狠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指尖残留的木刺,那粗糙的触感,就像砂纸在指尖摩挲,这是粗糙的木头表面留下的痕迹,也是怒火在他体内燃烧的象征。
他的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冷冷地扫过每一寸被破坏的角落,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混乱与破败尽收眼底,他想从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然而,除了这满目疮痍,只有无尽的挑衅在视觉上冲击着他。
他知道,这是宋垄断者给予他的一个下马威,是赤裸裸的警告。
一股无名怒火在他胸膛燃烧,他甚至能听到怒火在胸腔中“呼呼”燃烧的声音,但他告诫自己,绝不能被这些小伎俩影响。
深吸一口气,他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将注意力集中到即将到来的比试上。
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传来疲惫感,那感觉就像无数冰冷的触手从四面八方缠上他的身体,然后像潮水般席卷而来。
他的双腿有些发软,身子摇晃了一下,眼前的世界也跟着晃荡起来,感觉像喝醉了酒一样,头重脚轻,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变得软绵绵的,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周围人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耳中,嗡嗡作响,那些声音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就像一群马蜂在耳边盘旋。
担忧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地包裹着他,仿佛那些目光都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目光中似乎还带着刺,刺得他皮肤隐隐作痛,那些目光仿佛在说:“他还能继续吗?”“他看起来状态很差。”“休息区被破坏,他肯定受到了影响。”这些声音如同尖针,刺入他的神经,让他更加焦躁。
紧张的气氛在他周围弥漫开来,仿佛凝固的空气变成了实质的枷锁,紧紧地勒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一颗一颗,像是虫子在额头上缓慢爬行,然后顺着脸颊滑落,那汗珠滑落的轨迹痒痒的,却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狼狈。
休息区被破坏,不仅仅是物品的损失,更重要的是对他的精神和状态的打击。
他知道,宋垄断者就是想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让他心烦意乱,最终在比赛中一败涂地。
他绝对不能如他的意。
但是,就在众人以为他会选择调整状态的时候,他却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没有选择休息,而是直接迈开步伐,走向了比试场地。
他的步伐虽然有些踉跄,每一步落下时,他都能感觉到地面轻微的震动从脚底传上来,但却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那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罗导师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向宇的举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惊讶的涟漪迅速扩散,蔓延至整个比试场地。
喧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带着疑惑、不解,甚至是一丝嘲讽。
那些目光像聚光灯一样烤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但他却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眼神坚定得像燃烧的火炬,步伐沉稳得像扎根大地的古树,带着一种无畏的气势走向比试场地中央,直面他的对手——方对手。
方对手看着向宇略显蹒跚的步伐,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他早就预料到宋垄断者的举动会对向宇造成影响,而现在看来,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甚至能闻到从向宇身上散发出的汗水和血腥味,混合成一种奇特的味道,像受伤的野兽,也像垂死挣扎的猎物。
那味道冲进他的鼻腔,有些刺鼻,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他舔了舔嘴唇。
比试开始的钟声响起,那钟声在寂静的场地中回荡,震得人耳朵发麻。
方对手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向宇,拳风呼啸着刮过向宇的脸庞,带起一阵刺痛感,那凌厉的杀气像实质的冰刀,割得向宇皮肤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