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一点点地吞噬着向宇的意识。
那刮擦声,尖锐得像无数细针在耳膜上穿刺,又仿若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他脑海中爬行,所经之处,理智的防线被一点点啃噬。
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且粗糙的大手紧紧扼住,呼吸变得愈发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一根绷紧的丝线,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让他无法顺畅呼吸。
冰冷的汗水像小蛇一样在他的后背蜿蜒游走,浸湿了衣衫,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背上,每一丝凉意都像冰针般刺着肌肤,带来一阵又一阵刺骨的寒意。
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拼命地挣扎,四肢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绑着,越是挣扎,那绳索就勒得越紧。
他紧咬着牙关,上下齿相互摩擦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努力控制自己混乱得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般的思绪。
脑海中,那阴冷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放弃吧,挣扎是徒劳的……”那声音仿佛是从深不见底的黑洞里传来,冰冷又绝望。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正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会被这黑暗彻底吞噬。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师父曾经教过他的一种冥想方法,那是在一次类似的危机中师父传授给他用以稳定心神、抵御外邪的方法。
他努力地回忆起当时师父坚定的眼神和沉稳的声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冰冷且带着腐臭味道的空气,缓缓吐出,那气息像是一团被污染的云雾。
他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置身于一片宁静的湖水中,湖水黑得像墨汁,但湖面却平静无波,倒映着皎洁得如同白玉盘的月光,月光洒在湖面上,像无数细碎的银片在闪烁。
他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师父教给他的口诀,那些口诀的音节在脑海中回荡,像是敲响的警钟,努力将自己的意识从那无尽的黑暗中拉回来。
时间缓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感觉那股干扰他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像是退潮一般。
他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汇聚成珠,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滑落,有的沿着脸颊滑到嘴角,咸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还有的直接掉进眼睛里,模糊了视线。
他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牙齿几乎要嵌入牙龈,不肯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
终于,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猛地睁开眼睛,像是从沉睡中突然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声在寂静的禁闭室里格外响亮,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
禁闭室中依然一片黑暗,但那刺耳的刮擦声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这寂静像是一块沉重的黑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墙壁,粗糙的墙面硌得手掌生疼,缓缓站起身来,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那火苗虽然微弱,却给这黑暗带来了一丝光亮。
他要出去,他要找郑长老,再次解释清楚这一切。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禁闭室,脚步有些虚浮,却意外地听到郑长老和朱嫉妒者在密谋着什么。
“这小子命硬,竟然没被废掉。”郑长老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在暗处游动。
“长老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下次……”朱嫉妒者的声音充满了 3лopaдcтвo,那声音像是一把生锈的锯子在锯木头,尖锐又刺耳。
向宇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他能感觉到指甲刺破皮肤的刺痛,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像是有一团火焰在胸腔里跳跃。
他猛地推开门,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人,“你们……!”
向宇的突然出现,让郑长老和朱嫉妒者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阴暗的走廊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沉默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三人隔在其中。
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光影像是一群鬼魅在舞动,形状怪异而扭曲。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霉味,那味道像是腐烂的花朵与生锈的铁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直往鼻腔里钻。
冯瑶远远地就看到向宇从禁闭室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衣衫褴褛,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眼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