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审查长老反复摩挲着玉佩,指腹细腻地感受着玉的温润,却敏锐地觉察到一丝异样。
他的目光紧盯着玉佩,那雕工精细,纹路如涓涓细流般流畅,可背面“罪证”二字的刻痕却略显粗糙,像是强行嵌入这精美的玉饰之中,与整体风格格格不入。
他将玉佩举过头顶,对着那昏暗的光线仔细观察,昏黄的光线透不过玉佩,只在周围晕出一圈模糊的光影,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罪证’二字,似乎是后来加上去的……”魏审查长老沉吟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审讯堂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空气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
向宇心中一紧,却强装镇定,面色不改。
徐势力头目在一旁冷笑一声,挑衅地说道:“向宇,你莫要狡辩,这罪证确凿,你还想抵赖?”向宇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解释道:“魏长老明察秋毫,这玉佩的确是徐势力头目之物,但他为了掩盖罪行,故意将‘罪证’二字刻得粗糙,试图混淆视听。弟子在资料室查找资料时,意外发现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一种特殊的雕刻手法,可以使新刻的痕迹与旧物完美融合。徐势力头目正是利用了这种手法,企图瞒天过海。”向宇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寂静的审讯堂中回荡。
向宇的解释合情合理,却又显得有些过于巧合。
紧张的氛围在审讯堂蔓延开来,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稍微重一点就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魏审查长老紧锁眉头,目光在向宇和徐势力头目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魏长老,”向宇再次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弟子恳请您再给弟子最后一次机会,弟子能找到关键证人,证明弟子的清白!”魏审查长老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你找不到证人,我只能将你……”他语气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接下来的三天,向宇几乎翻遍了整个门派,四处打听,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重负。
他身心俱疲,眼窝深陷,胡茬也冒了出来。
压抑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紧紧包围,周围人怀疑的目光,像是冰冷的箭雨,刺得他遍体鳞伤。
他的内心不断挣扎,自我怀疑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来,可又被他强行压下去。
深夜,向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住处,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外惨白的月光,那月光将一个黑影拉得又细又长。
“你……你是谁?”向宇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别紧张,向宇。”黑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木板。
“我是孙…资料室的孙管事。”
向宇愣住了,孙管事一向谨小慎微,胆小如鼠,怎么会深夜出现在他的房间?
他戒备地问道:“孙管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孙管事从阴影中走出,月光照亮了他的脸,那脸苍白得如同纸张,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我知道是谁陷害了你。”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
审讯堂内,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孙管事站在中央,身形佝偻,声音颤抖,却清晰地将徐势力头目的阴谋和盘托出。
徐势力头目见状,疯狂地想要冲过去阻止孙管事说话,却被其他弟子死死拦住。
孙管事大声说出真相时,一道明亮的月光从云层缝隙中洒下,仿佛正义的光芒笼罩着他,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徐势力头目的心上。
堂内一片哗然,弟子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势力头目,曾经的敬畏和崇拜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鄙夷。
魏审查长老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堂里格外刺耳。
“徐势力头目,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势力头目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等待他的将是门规的严惩,以及所有人的唾弃。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向宇的清白终于得到了证明。
向宇看着徐势力头目,心中有愤怒,却也夹杂着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