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说这些话也并非单纯吓唬众人。
一方面是说给瞎眼老头听的,另一方面也是给众人打个预防针。
别谁欠了吧唧的再给痛苦甲虫弄死。
“曹德旺,你刚才说的那些,确实有所欠缺,现在你知道差在哪里了吧?”
“陛,陛下,奴才懂了。”
曹德旺激动地浑身颤抖。
见曹德旺听明白了,秦风直接站起身往外走。
“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出去散散心。”
“是!陛下!奴才保证让他全部交代出来!”
秦风没有说话,径直离开偏殿。
张之行看了看痛苦甲虫,又看了看地上的刑具,最后看了看因为激动浑身颤抖的曹德旺。
连忙小跑着跟上。
“陛下,臣有要事向您汇报!很重要!很重要的要事!”
杨朗则是面色复杂的看着瞎眼老头,心中颇多感慨。
如果不是怜花与黄盖走到一起,怕是今天受刑的又要多一人。
杨朗来到瞎眼老头面前。
“你真的不怕?”
瞎眼老头嘴角勾起,虽然眼眶中空空如也,但却给人一种直视你的感觉。
“若是真有这种虫子,玄机楼会没有记载?杨朗,你也活了上百年,连这么简单的计谋都看不穿么?”
杨朗摇了摇头,朝着殿外走去。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同样的,你也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
等到两人离开后,曹德旺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痛苦甲虫,一脸狞笑的来到瞎眼老头身边。
“敢藐视陛下?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
秦风不知不觉走出了皇宫,来到了朱雀大街。
曾经住满了达官贵人的朱雀大街,此时却是门可罗雀。
“张之行,你说这朱雀大街还能不能恢复往日的场景?”
张之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我说,这朱雀大街还是不要恢复的好。”
杨朗直接接过这个话题。
“哦?怎么说?”
秦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杨朗。
杨朗抬手指了指皇宫。
“那里,象征的是皇权。”
然后又指了指脚下。
“而这里,象征的是冷漠。”
秦风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解释,笑着问道:“皇权和冷漠,象征的不应该都是朕么?”
“还是说,你认为朕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杨朗摇了摇头。
“自古无情帝王家,陛下若是一个好人,恐怕现在还被困在后宫之中。”
“我说的冷漠,与皇权的冷漠不同。”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的冷漠是高高在上的疏远感,但又不能对百姓不闻不问。”
“而这里的冷漠,是能让人冻彻心扉的冷漠,是能让人易子而食的冷漠,是能让百姓流离失所,却依然载歌载舞的冷漠。”
“能够舍命相救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此番作为,又怎么能称之为冷漠?”
秦风笑了笑,并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当你发达的时候,全世界都会围着你转,可当你落魄的时候,那些阿谀逢迎之人,便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世态炎凉,日夜罔替,这就是世界的运转规则。
“陛下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认为我在捧您?”
“难道不是么?”
秦风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对母女只是顺手而为。”
“不知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秦风脚步一顿。
若无其事的问道:“这句话你在哪里听说的?”
“前些日子,玄机楼收到的情报,据说是青阳郡的一位教书先生所说。”
秦风袖子里攥紧的右手缓缓松开。
他差点以为这世界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如此看来,应该是岳麓书院的先生。
突然,秦风停在原地。
“出什么事了么?”杨朗疑惑的问道。
秦风猛的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盯着杨朗。
“你说,你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这句话?”
杨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