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废墟,木高峰来此也不过是为了碰个运气。
本身并未对此抱太大的希望。
莫约半炷香的时间。
木高峰将那几个房间的细微之处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掌拍碎林家大厅的木门,他纵其轻功飞越院墙离去了。
木高峰素来奸诈,防备这老狗杀来一次回马枪!
在其走后苏信没有敢有丝毫的动弹。
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直到天上的日头逐渐偏西。
林家的院子里,洒上了一片黄金色的闪闪余晖。
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苏信,才勉强强撑身体,试着站起来。
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
又拖了那么长时间,稍微动弹一下,内里都痛疼难忍。
已经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
苏信双眼下,挂着两行未干是血痕犹如血泪。
站不起来,那就爬!
我不要死在这里,不要这么憋屈的死在这!
我要长生不老!
我要报仇!
我要杀了木高峰!
杀了所有敢再招惹我的人!
满怀着一腔仇恨,苏信靠着最后一口气翻过身子。
如一只蝼蚁。
又像是一条快要死了的野狗。
一点点爬出了林家的大门。
爬出了夕阳的余晖。
靠在冰冷的街角,于夕阳西下中,即将失去意识。
“给你吃吧。”
一只雪白的小手,此时拿着半张香喷喷饼子,又一次递到了他的眼前。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场景。
甚至连这女子的声音都非常熟悉。
苏信似回到了刚来这片江湖的那一天。
可今天与那天不同的是,他连吃饼子的力气都没有。
昏迷前的最后一瞬,苏信努力的抬起沉重的脑袋,去看看这女子的长相。
然西归的太阳太过刺眼。
苏信用尽全力也没有看清。
……
苏信离开后。
本身是要动身前往江南寻找亲生父亲的江玉燕,拿着那五十两银子在母亲的坟前静立了许久。
想起了苏信离去时所说的话。
“回到家里,若是不对,别犹豫赶紧跑。”
都回到家怎么会不对呢?
为什么要跑呢?
难道父亲家里有什么危险不成?
江玉燕本身就是聪明到了极点的女人。
有苏信的提醒,她稍微一想,便犹豫了前往江南的心思。
江边鹤是名满天下的江南大侠,据说仁义无双,急公好义。
可若他若是真有传闻说的那么好,他又怎会抛弃母亲?又怎么会那么多年没有来找过母亲?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重新娶亲,已经有了夫人,还有有了儿子。
他真的会接纳一位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吗?
江玉燕不知道答案。
但她见过苏信曾一言断定福威镖局将会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然后威震福州,纵横十省的福威镖局,还有贵不可言的林平之,真的就如他所言,在一夜之间沦为了丧家之犬。
江玉燕仰望天空。
明明这么广阔的天下,她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无依无靠,跟只孤魂野鬼一样。
不知道该去哪的她。
没来由的想起了,苏信前几天无意间提起的,他会再去福州城一趟。
江玉燕鬼使神差的也回到了福州。
她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也不知道来自己来福州做什么。
就那么漫无目的的沿着福州的青石路,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
从日上三竿,走到了夕阳西下。
从满怀期待,走到了黯然神伤。
什么也没遇到。
什么也没…遇到。
她叹了口气,有些饿了买了一只饼子。
路过城西的巷口。
见有一乞丐,从一破破烂烂的院子里,一路艰难的爬到了青石路角,好像是快死了。
江玉燕抿了抿唇走上前,将饼子掰开一半,递了出去。
“给你吃吧。”
然那乞丐闻声只是稍微抬了抬头,便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夕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