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
他说到一半,不再理会陈明宇,转身向裂痕更深处冲去。而Sarah则停下来,目光复杂地望着陈明宇:“明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不管有多少次,我都会相信——这次我们能改变一点什么。”
这话,说得像一片羽毛,但陈明宇却感觉它无比沉重。他看着Sarah坚定的背影跑向老马,回忆里他们无数次的生死并肩浮现,但那一点点情感只不过被更多的怀疑涌上层层掩盖。
“或许就这样看着它毁灭才是最好的解脱……”他低声叹息。
但他的脚却没有停下。他的内心嘲笑着自己:“你还在走,不是吗?你也不敢放弃,仅仅因为你害怕……和他们一样。”
裂痕的核心愈发接近,它像是一只张开的巨口,吞噬掉周围的一切。而对于陈明宇来说,这并不可怕,因为一切即将重启。不过这一次,他有了另外的想法。
他看向裂痕深处,那是一片未曾真正走近的领域。往常的循环中,他总是跟着Sarah、老马执行那些“堵住裂痕”的任务,却从未走过更远的地方。而这一刻,他突然想到:如果一切都是“脚本”,那么裂痕之外,是否会有我们脚本之外的东西?
带着这个微妙的念头,他停下对前方爆炸的恐惧,转身朝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的裂痕涌动得更为猛烈,闪动着深紫色的光,如同通向深渊的入口。
“明宇!”Sarah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夹杂着震耳欲聋的爆破声。
但这一次,他没有停留,也没有转头,只是无声地走进了“未知”。
陈明宇贴近那片被紫光吞吐的区域,脚下突然塌陷。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整个卷入裂缝深处,但他并未挣扎,任由这难以抗拒的力量拉扯着自己向未知坠落。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无形的刷子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景象——或者确切地说,是虚无本身。
脚下没有一点支撑的感觉,四周的空间彻底暗淡,大脑中的感官逐渐消解。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存在,也无法判断方向。他就这样悬浮在一种永无尽头的虚空中,那种孤独感比任何一次循环中的体验都要深刻。
但就在这种深邃的孤独中,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零星的光点,缓缓在四周显露出来。那些光点像是漂浮的数据包,每个光点中闪烁着他熟悉的画面与片段——裂缝战斗、Sarah的微笑、老马的咒骂,还有实验室中的他自己。这些光点不断飘荡,但每当他试图靠近,它们却在他的触及下化为虚无。
“这是什么地方……”他喃喃着,无比艰难地用思维发问。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那不是Sarah,不是老马,也不是影子。而是一个陌生而宏大的存在:
“你已经接近理解的一步……继续走下去。”
声音不再提示更多,虚空中的景象恢复了沉寂。
陈明宇眯起眼睛,习惯性地握紧拳头。他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他能做的选择,只剩下继续前行。
这一次,他或许触碰到了循环的边缘。
或者,又只是另外一个幻象的开始。
陈明宇悬浮在这片虚无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也无法确定身体的存在。一切仿佛停止了,他既没有方向,也没有依凭,只有最深切的孤独环绕着他。就在他开始习惯这种感觉时,那些熟悉的光点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四周,像陈旧的幻灯片在他眼前闪动。
光点中闪烁着熟悉的片段,但这些片段似乎变得更加破碎。Sarah的身影分裂成了无数相似的影像,每一个都重复着相同的画面:她责备地看着陈明宇,说出那句他已经听过无数遍的话——“明宇,我们能改变这一切,只要你坚持下去。”
而老马的影像,则像卡顿的录像一样,不断循环着他粗暴却执着的咆哮:“别拖后腿了!我们还有机会!”
这一切变得荒谬可笑。陈明宇漂浮在这些影像之间,心中涌出一种深深的疲惫与厌倦。他没有伸手去触碰那些画面,而是冷冷地看着它们闪烁着消逝。
“这就是裂痕之外吗?”他低声嘀咕。“几个破碎的记忆,几句毫无意义的对白,这就是我费尽心力逃离循环的尽头?”
然而,在他怀着不屑默默注视这些光点消失的同时,虚无开始震动。
震动从无到有,逐渐侵占了他的感官。刺耳的嗡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无数不协调的音符狠狠敲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