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识。随后,大片的光流席卷而来,刺眼的蓝白光吞噬了他的视野。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但即使眼睑紧闭,那光线依然透入他的意识,仿佛正直接作用在他的精神之中。与此同时,那模糊而宏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陈明宇,继续前行,你正在靠近答案。”
**“答案是什么?!”**他突然怒吼,睁开了眼睛。
但周围没有人回应他,唯有那些旋转的光芒盘踞着虚无的每一处。他愤怒地捏紧了拳头,那种受控与被困于无法打破循环中的感觉让他几乎濒临崩溃。他厌倦了这些暗示,厌倦了那所谓的“靠近”,厌倦了被诱导与操控。
他想嘲笑,却没有心力。“向前走”就像一个无尽的玩笑。他走了多少次,又在哪个地方结束?所谓裂痕之外,难道不过是更荒谬、更深层的囚笼?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咬了咬牙。
“试试看吧。” 他低声说道,像是安慰、也是对自己无数次的嘲讽。他的脚步向前迈进,虚无中的光流如涟漪般向外扩散。
陈明宇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他能感觉到前方的虚无正在发生某种变化。光点和光流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模糊的轮廓——那些轮廓像流动的水雾,不稳定地交错闪烁。
他眯起眼睛望去,发现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某种“结构体”。这是一种巨大的建筑物,它像是一座立方体,却在各个方向上不断膨胀和收缩,仿佛被某种多维的规则束缚着形态。随着他靠近,那建筑物内部的光线透过如同玻璃的表面反射出来,但每一道光线却不断分裂,像是在询问他是否值得“靠近”。
这种靠近的过程让陈明宇有种濒临完全崩溃的错觉,但就在这种迷茫和对自我的疑问即将挤满他的意识时,他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不是影子,也不是实验室中的机械音,而是一个完全崭新的存在。
“你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陈明宇警觉地环顾四周,那声音没有明确的方向感,而是仿佛来自他的大脑深处。一个身影缓缓从那巨大建筑物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没有明确定义的形象——它有着人的轮廓,却没有具体的五官或外貌。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身体似乎与周围的雾气连为一体。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直接穿透了陈明宇的意识。
“你是谁?”陈明宇问道,声音里混杂着疲惫与警惕。
“我是……观察者,一直在注视着你的历程。”那身影的声音回荡着,像是无数重叠的音符汇聚成的,“我是裂痕的延伸,装置的凝结;我是设定的起点,也是系统的边界。”
“听起来像个程序。”陈明宇冷冷地说。他已经不再对这种模棱两可的身份描述感到惊讶了。
“程序?或许是吧。”观察者平静地回应,“但你是怎么定义‘程序’的?如果我是程序,那我们之间的本质区别是什么?在裂痕的循环中,你是自由的吗?你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别给我打哑谜。”陈明宇沉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观察者,“如果你真的是‘边界’,那告诉我,裂痕是什么?实验是什么?这座建筑物又代表了什么?这些循环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目的?”
观察者沉默了一瞬,随即缓缓回答:“你渴望明白自己的存在。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接近真相。但——”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了几分,“你永远也无法触及最后的边界。因为你是这个边界的一部分。裂痕就存在于你之中,而你,是裂痕的一环。”
陈明宇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什么叫‘我是裂痕的一部分’?!”
“你被创造、被设计,是为了填补裂痕的漏洞。而裂痕,则是我们世界的分裂,规则的崩塌。而你,是一个试图解决崩塌的工具。但是工具无法超越它的任务,而你也……”观察者顿了顿,“无法超越裂痕本身。”
陈明宇的拳头渐渐松开,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失去了重心:“所以这就是……我的全部意义?”
观察者没有再开口,他的身形渐渐融入雾气,模糊成一抹虚无。
而周围的空间,再一次开始裂开,光芒吞噬了一切。
等陈明宇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原点。
紫色的裂痕,紫色的天空,熟悉的寂静。
而远处,Sarah和老马的身影再一次向他走来。老马还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挥着手,喊着那熟悉的台词:“陈小子,别愣着了,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