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噗!”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祁芸无力地倚靠在冰冷的墙边,用颤抖的手轻轻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鲜血。
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但面对眼前这位历经近百年风雨的江湖老手,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可这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内。
只见张日山稳稳地站立在祁芸面前,他面无表情地从兜里缓缓掏出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优雅而从容地擦拭着刚刚与祁芸交手时弄脏的双手。
然后,他微微仰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狼狈不堪的祁芸,冷冷说道:
“就凭你如今这点微末的身手,妄想踏入这个局中,实在是自不量力。
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一入局终身都将难以摆脱,就算是佛爷,也未能独善其身。
如果不是看在某些情分上,恐怕你连站在这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这番话,祁芸只是稍稍抬起头,看着张日山那张冷峻的脸庞,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虚弱地回应道:
“那你倒是帮我一把呀,不仅不帮忙,反而对我大打出手,是不是太过分啦?”
然而,她那看似轻松的笑容背后,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和无奈。
此时,张日山慢慢蹲下身子,拉近了与祁芸之间的距离。
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轻笑,但不知为何,那笑容竟让人感到丝丝寒意,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危险与阴谋。
“这可是你自己执意要闯入这个局中的。
我如果是不亲自试探一下你的身手,又怎能知晓你是否真的可靠呢?
毕竟在关于佛爷这件事上,我可是很认真的。
况且,你原本就可以脱身,不过,现在你所知道的事情似乎有些过多了,以至于让我现在不得不重新考虑是否应该放你离开这里。”
“擦擦吧,不然旁人见着这光景,还当是我把你打得半死不活呢!
我这一大把岁数了,可不是什么黑锅都愿意背!”
张日山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随手将手中那方洁白的手帕朝祁芸轻轻一抛。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动作优雅却又带着一丝决然,仿佛下一秒就要转身离去。
祁芸见状,也霍然起身,满脸怒容地瞪着张日山。
只见她用力一挥手臂,便将那张飘过来的手帕准确无误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紧接着,她迅速从身旁的沙发上抽出几张纸巾,略显粗鲁地擦拭着自己嘴角和脸颊上的血迹。
虽然此刻她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心里却很清楚,张日升刚才并未使出全力,所以这些伤口不过是看着吓人罢了,实际上倒没那么疼。
就在这时,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张日山突然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来,目光冷冽地看向祁芸,丢下一句话:
“记住,明天九点 ,到新月饭店来找我,过时不候。”
话音未落,他那双修长的手已然插进裤兜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大门走去。
听到这话,祁芸不禁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冲着张日山的背影喊道:
“去那儿干啥呀?那种地方岂是我这种人能随便进去的?”
祁芸一脸无所谓的靠在墙角,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听到祁芸的话后,张日山原本急匆匆向前迈去的脚步猛地在门前停顿下来,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面沉似水地盯着祁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责备:
“你怎么着也算半个张家人,可连一点有关张家和康巴洛族的本事都没有。
要是就这样出去,我嫌丢脸!
别说入局了,还没开始,别先折在人家手里。
至于你能不能进来,那可得看看你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张日山毫不犹豫地伸手用力一拉,那扇紧闭的大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缓缓敞开。
就在他刚刚迈出一只脚,正准备踏出房门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屋内闪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原来是黑瞎子,此刻的他正慵懒地斜倚在门框之上,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双黑漆漆的墨镜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狡黠。
只听见他用略带调侃的语气喊道:
“副官啊,您先别急着走嘛,瞎子我这随礼还没给我呢。”
张日山闻声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