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原打探消息的细作终于传回了消息,只是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杨琮不想看到的那些事情,它到底还是发生了。
在温明殿中,太师董卓坐在主位之上,对那些公卿说道:“寡人本想礼遇袁氏,毕竟这袁氏也是四世三公的家族。在朝堂之中,门生故吏众多。
谁知道他们竟不知好歹,唆使这许多诸侯,都来造寡人的反,当真是殊为可恨。寡人正要将袁氏家族悉数捉而剐之,而后将这些贼人家眷首级全部悬挂城头,以儆效尤。
袁绍、袁术兄弟虽然逃出洛阳,但时任太傅的袁隗(袁绍叔父)还在洛阳。191年三月,董卓为报复袁绍、袁术,又命令宣璠收捕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及其家属,袁家母亲及姐妹、婴孩以上五十余人下狱,最终全部被杀害。”
杨琮听到宣璠之名,疑道:“这是个什么人,吾如何不知此人耶?”
细作道:“宣璠(?~195年12月22日\/196年1月1日\/196年2月10日),一作宣播,东汉末年官员。
历任东汉司隶校尉、光禄勋、廷尉。
董卓掌权时,受其指使奏免杨彪、黄琬,收捕袁氏上下,持节拜董卓为太师。董卓为报复袁绍,又命令宣璠收捕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及其家属,袁家母亲及姐妹、婴孩以上五十余人下狱被诛。”
杨琮道:“此人倒是祖翁门下一条忠心的好狗。不过此人为虎作伥,正当杀之而收人心。”
时申胥(伍子胥)在杨琮身边,见杨琮如此说,忙道:“大人,臣下身边有两名刺客,一名聂政,一名曹沫。大人若有心刺杀那些诸侯,何不使他二人前往差事?”
杨琮笑道:“现在不急。我祖翁现在有李儒为谋士,倒也不必在意他会出事。”
那细作忽然又道:“如今,李儒大人正卧病不起,主公身边似乎没有谋士出谋划策。”
杨琮大惊,对着身边的申胥(伍子胥)道:“祖翁身边若是没有顶级谋士的话,以祖翁的莽撞性格,只怕会做出不好的事来。
而我若是把你送到祖翁身边,你又不是祖翁的体己人,你的谋略只怕他不肯采纳。
我现在给你一道军令,孤给你五万人马,你要设法以最小代价攻取定襄郡。而后以定襄郡为跳板,监视长安、咸阳一带。若贼军攻长安,你要设计让祖翁知道你的存在,并让祖翁对你言听计从。
申胥,你能做到么?”
伍子胥道:“这有何难?臣定不负大人使命。”
杨琮笑道:“他人说这话,仲礼或许不信,可你伍贠说能,这必然是能了。放手去做吧,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哪怕手段十分肮脏,孤也不会管你。
毕竟在孤看来,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捉鼠辈的便是好猫。
而所谓鼠辈,便是那些十八路诸侯。你能捉便捉,倘若不能捉住,便设法杀之。”
伍子胥道:“主公有令,贠定不肯相负。”
杨琮笑道:“倒也不必如此,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倘若将军被围,可留得残躯,假意事贼,暗中摸清敌军详情,并设法鼓动敌军内乱。
然后待我军大军到时,你再率领反正的部队,重新归于军中,那也是大功一件。”
伍子胥(申胥)听杨琮如此说,立即沉默不语,良久才说道:“如此,岂不是不忠于君主么?”
杨琮道:“忠于君主?错,你这个思想就是错误的!记住,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为了保护国家,保护人民的武装。一个国家的军队如果连自己的人民的财产都无法守护,那这样的军队不要也罢。
还是那句话: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自古以来,那些不把百姓当人的当权派,不都是被推翻了?先有暴秦,如今又有乱汉。一个国家的百姓食无石粟,住无寸屋,头上无片瓦,身上无丝褛;百姓已经易子相食了,他们不反,等死吗?
百姓但凡饿不死,他就绝对不会造反。之所以造反,那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再加上有人蛊惑,百姓不知是非,只觉得义军能让自己活,而官军则是只会抢夺自己的,故此,被所谓义军裹挟,从流民成了流匪。
自古以来,若是天子贤明,必有名士贤臣,忠臣虎将,开疆拓土,传世四方;若是庸君,虽无盛世,至多碌碌无为,倒也不至于立时亡国。除非本身庸碌而不自知,且施政残暴,兼并土地,沉冗杂税,苦不堪言;猜忌大臣,不信国士,最终自毁长城,以至于失鹿于野,使天下共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