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司马懿正妻,曹魏粟邑县令张汪之女,晋景帝司马师和晋文帝司马昭母亲。但现在,时值公元194年,张春华不过6岁而已。据说,张春华在年少时就有德行,智慧见识都超过常人。
荀彧见陈琦一直愁眉不展,就向陈琦谏言道:“天下有德者,不独颍川,河东亦多贤。粟邑有一县令,名唤张汪,便是贤才。臣不才,愿劝其来降。”
陈琦道:“河东郡如今在董贼手中,你若轻往,恐怕会有不利的事情。”
荀彧道:“士子游学,此常有之事,纵是官府也不敢捉拿。大汉对于士子还是很宽容的。”
陈琦又道:“某对张汪不感兴趣,某对公达感兴趣,你能把他找来为某做事么?”
荀彧道:“臣与公达常有书信往来,曾经哀叹,山河破碎,国将不国也。”
陈琦道:“文若,某有一事不明,望公能为某解惑。”
荀彧道:“主公可试言之,倘若臣下知晓,必然知无不言。”
陈琦道:“天下究竟是百姓之天下,还是一人之天下?”
荀彧道:“彧以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归之。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归之。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义之所在,天下赴之。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归之。”
陈琦笑道:“天地的大德叫生长万物,圣人的大宝叫地位。用什么来守住地位叫做仁,用什么来端正人心叫做义。所以古代做王的人,只用他一个人来治理天下,不是用天下来奉养他一个人;古代做官的人,是利用官位施行他的义,不是因为利禄贪求他的官位。古代的君子,羞愧得到了官位却不能进行治理,不羞愧能够进行治理却没有得到官位。探究天和人的本性,考查邪和正的分别,权衡祸与福的门径,最终得出关于荣与辱的谋虑,其区别十分显然,所以君子要舍彼而取此。至于出来做官和在家隐处要不违其时,静默和说话要不失其人。天体转动众星运转,而北极星仍停留在老地方;璇玑像车轮一样不停转动,而衡星像车轴一样仍居中执掌。既明白事理又知识渊博,以保全自己的节操,将这长远的谋虑留传下去,以安定保护好子孙。
是故,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 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 而下乱者。朕每思伤其身者不在外物,皆由嗜欲以成其祸。文若之言,深得我心也。”
荀彧道:“尝闻南阳张机有言曰:习医,上可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彧深以为然。”
陈琦点头道:“对于医者,此言无错。而对于治国者,亦是如是。某记得有人曾言: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荀彧道:“此语出老子《道德经》耶。古时烹鱼,不去屎肠,恐其断焉。故烹小鲜不可扰,治大国不可烦。烦则人劳,扰则鱼溃矣。”
陈琦点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元甫之得文若,如周文之得子牙,更如高祖之得子房。治理国家要正大光明,不要搞歪门邪道;治理军队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用治理军队的方法来治理国家是要不得的,用治理国家的'正道'治理军队也未必行得通。荀子亦云:以德治国是王道之路,以法治国是霸道之途,而权术立国则是最糟糕的一种治国方案。因为,权术一旦横行,就会把国家带入毫无秩序的混乱之中。这样的国家,内耗必然增加,管理成本也会骤然上升,到了无法应付的那一天,就自然而然地走向灭亡了。
具体来说,以正治国,就是要有一套保障国家机器自发运转的良性规则,而且这一规则能够一以贯之,不因人而废,因事而止。一旦做到了政令畅通,国家这一组织系统就会健康运作,自动调节,而不需要管理者过多地干预。”
荀彧道:“夫项藉以战而起,其虽勇,而又不善战。高祖上马不能征战,下马不能抚民,却最终取得天下,皆因其有独门法宝。个中原因,高祖尝曰:“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