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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几个女子用一块干净的、平时当作毯子的兽皮垫在懒人们的手上,防止老祖母的身体滑落。阿兰哽咽着说:“阿婆,我们带您回家。”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舍。
老舅在前面默默引路,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背驼得更厉害了,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离了身体。
族人们就这样默默地、带着无尽的哀伤,一步一步地朝着山洞走去。紫竹林中的竹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老祖母送行,又像是在低低地呜咽。回到山洞后,大家把老祖母的尸体轻轻地放在她平常休息的地方,每个人都围在周围,没有人说话,只有低低的啜泣声在山洞里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悲伤气息。
族人们围在老祖母的尸体旁,悲痛的氛围在山洞里弥漫着。老舅强忍着心中巨大的哀伤,开始安排后事。
首先,女人们拿来了最柔软的兽皮,她们细心地擦拭着老祖母的身体,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阿兰一边轻轻擦拭老祖母布满皱纹的脸,一边流着泪说:“阿婆,您一生辛劳,现在让我们再为您做最后一点事吧。”她的动作是如此轻柔,生怕弄疼了老祖母,哪怕此时老祖母已经没有了知觉。
然后,阿芝带着几个孩子去收集附近紫竹林中的花朵。孩子们虽然还小,但此刻也懂事地不哭闹了,他们小手捧着一朵朵盛开的野花,眼睛里还带着泪。阿芝把收集来的花放在老祖母的周围,花丛中老祖母的脸显得更加安详。
懒人们则忙着在山洞外寻找合适的石块。花斑豹带着众人四处找寻平整又巨大的石块,他们挑选了一块又一块,最终选定了几块足以构建一个简单墓穴的石块。在搬运石块的时候,他们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每一块石块都像是承载着他们无尽的哀思,他们缓慢而沉重地将石块搬到指定的地方。
接着,大家一起动手,在山洞不远处的一处向阳的坡地上挖掘墓穴。懒人们用简陋的石铲挖土,女人们和孩子们则在一旁帮忙把土运到旁边。每一下挖掘的动作都充满着不舍,每一堆被掘起的泥土都沾染着族人的泪水。
墓穴已经挖好,那是一个规整而庄重的坑洞,四周的泥土散发着新鲜的气息,混合着族人的悲伤与不舍。
族人们沉默而凝重地站在墓穴周围。老舅抱着用兽皮包裹着的老祖母的尸体,他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就像小时候老祖母搂着他一样。他的眼睛通红,布满血丝,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他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向墓穴,每走一步,脚都像是陷入了沉重的泥潭,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在墓穴边缘,老舅停住了脚步。他低头凝视着墓穴中的黑暗,仿佛那是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而他即将要把最亲爱的人送进去。他的嘴唇颤抖着,许久之后,才轻轻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老祖母的尸体放入墓穴。在放下的瞬间,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兽皮的一角,似乎想要再挽留一下,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不舍。
花斑豹站在一旁,他伸出手去,帮忙托住老祖母的身体,协助老舅平稳地放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重,尽管他是部落里最强壮的懒人,但此时的动作却无比轻柔,生怕惊扰了老祖母的安息。
女人们在周围低声啜泣着,阿兰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紫竹林里采来的鲜花,她走上前去,轻轻地将花朵撒在老祖母的尸体上。洁白的、淡紫的花朵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兽皮上,落在老祖母的周围,像是为她铺上了一层彩色的毯子,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这是女人们最后的温柔。
随着老祖母的尸体完全落入墓穴,族人们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他们纷纷围在墓穴边,或跪或站,眼睛紧紧盯着墓穴中的身影。孩子们也被这庄严而悲伤的气氛所感染,不再吵闹,只是眼眶红红的,用小手抹着眼泪。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族人的悲声和紫竹林偶尔传来的沙沙声。大家都静静地注视着墓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们在心中默默地与老祖母道别,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深情诉说。
安葬完老祖母后,族人们围坐在老祖母的坟墓前,身心俱疲。阿芝怀里还抱着年幼的孩子,她的眼皮沉重得直打架,嘴里还喃喃着:“老祖母,您好好安息……”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最终靠着身旁的阿兰沉沉睡去。阿兰的头也歪到了一边,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
懒人们也支撑不住了,棕熊本想强撑着保持警醒,但疲惫还是席卷了他。他双肘撑着膝盖,脑袋慢慢耷拉下来,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老舅坐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