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中,李莲花缓缓驾着马,拉着那朴素却充满奇异故事的莲花楼前行。黄沙飞扬,远处的天际线在夕阳下逐渐隐没。
乔婉娩安静地坐在一楼的桌边,优雅地品着茶。她的坐姿一如既往的端庄,经过几日的精心调养,风寒已经好了七八分,后背被碎石击中的伤口也消肿,不活动牵扯到不再疼痛。左臂的伤口也开始愈合。尽管如此,在李莲花面前,她依旧维持着“虚弱”身受重伤的模样,左手仍旧吊在胸前,用绷带束着,不曾放下,以防李莲花看她伤恢复,趁机将她赶走。
她抬眼望着车外,李莲花瘦削却挺拔的背影在车前显得分外安静而坚韧,却能让她感到心安。茶杯里的清茶袅袅升腾着热气,乔婉娩的思绪也随之飘远。她在思索玉城中发现的线索。玉红烛牵扯到她父母的刺杀案,而玉红烛曾是金鸳盟的十二护法之一,这是否意味着乔二爷与金鸳盟之间有某种关联?而李莲花去玉城的目的,表面上看似只是为了破案,真的是巧合吗?
她再次回忆起方多病提到的在玉城后山的事情:自己昏迷后,笛飞声竟然从山洞中现身,重新出现在江湖上。而李莲花,是否也是在追查与金鸳盟相关的事情?
乔婉娩思绪万千,渐渐理清了一些线索。她抬头看了看前方的李莲花,用完好的右手倒了一杯温茶,起身走向他,轻声说道:“休息一下,喝杯茶水吧。”
李莲花闻声回头,阳光洒在他清俊的脸上,眼神如往常般明亮,带着淡然的笑意:“多谢梅姑娘。”
乔婉娩看着他的脸庞,心中微微一动。那温和的笑容让她有些失神,她下意识地想多看一会儿,但又担心自己的目光被察觉,便连忙避开视线,故作轻松地问道:“李神医,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哪里?”
李莲花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微微思索后说道:“云隐镇。那里的桂花酥是最好的,我想吃了。”
这话倒也不假,他确实想吃那里桂花酥了,那里的桂花酥是阿娩最喜欢的口味。
乔婉娩听着李莲花提到云隐镇的桂花酥,心中怅然一闪而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道:“想来那里的桂花酥味道确实不错,竟然能让一向淡薄的李神医如此流连,说得我也动了念头,想尝一尝了。”
李莲花轻轻笑了笑,目光依旧淡然,抖了抖缰绳,驾着马车继续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渐渐融入静谧的荒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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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云隐山脚下的云隐镇。镇外的景色静谧而悠远,山脚环绕着镇子,郊外一片平坦的空地显得安宁祥和。
李莲花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将莲花楼安置妥当。日头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映照在云隐山的轮廓上,勾勒出一幅祥和的画面。
李莲花收拾好马车后,转身对乔婉娩说道:“梅姑娘,我进镇去买些桂花酥,晚点便回来。你身体尚未痊愈,好好在楼里休息,别乱走动。”
乔婉娩轻轻应下,面色温婉,目送着他离开。可心中却隐隐明白,李莲花此行的目的,恐怕并不仅仅是为了那一块桂花酥。云隐山是李相夷师门的所在地,想必他是打算回去看看师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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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山上,山间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一座孤坟静静伫立在山间,碑上简洁地刻着几个字:“恩师漆木山之墓。”四周草木繁盛,偶尔几片枯叶随风飘落,显得清冷而肃穆。
李莲花靠坐在坟前,手中拿着一壶酒,神情哀戚,望着墓碑自言自语:“老头,你这里风景不错,空气也清新,倒是个长眠的好地方。只是每次爬山来看你,真是累得很,你知不知道?”他笑了笑,眼神中却掠过一丝无奈。
他抬头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我这七年一直在找师兄,可一直没有他的下落。不过,这次天无绝人之路,笛飞声竟然还活着。我知道他想要什么……顺着他,我一定能找到师兄的踪迹。”
李莲花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惆怅:“等以后把师兄埋在你左边,我呢,就去陪阿娩。江湖上人人都说她跳崖了,可那悬崖我去过,深不见底,我找不到她。等安顿好师兄的尸骨,我便跳下去陪她好。老头,你可别怪我啊,毕竟今生我负了她良多。若真能死在一处,下辈子说不定能再遇到,偿还她对我的情谊……”
他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继续道:“啊对了,我还遇到了师兄的外甥,怕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吧?那小子资质不错,阴差阳错之下差点成了我的徒弟。幸亏我跑得快,免得兑现不了什么承诺。既然无力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