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想看清楚壁画的细节,于是借飞猿爪的力道,轻轻荡过去,单手扣住石砖,另一只手将机关爪收回。他仔细摸索着墙壁,感受着凸起的图腾轮廓,手掌轻轻拍打石壁,试图找到隐藏的机关。突然,他的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细针刺破,鲜血随即流出,恰好沾到了图腾的一处凸起。正当他准备再探查这刺破他手掌的物体时,墙壁内传来了“咔嚓”的机关转动声。
紧接着,石墙慢慢裂开,露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李莲花不禁心中感慨,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他迅速跳进开启的通道,从怀中再次拿出机关飞猿爪,朝下方的梅若雪喊道:“梅姑娘,我找到出路了!等下我用飞猿爪拉你上来。”
通道的深处,李莲花与梅若雪相继进入,石壁上刻满了红色的符文,淡淡的光晕在火折子的微弱火光下若隐若现。这些符文透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古老的禁忌正在黑暗中悄然苏醒,四周回荡着微不可闻的回响,像是低语的鬼魂般令人毛骨悚然。通道中腐朽潮湿的气息愈加浓烈,犹如长期封闭的墓穴,令人胸口发闷。
李莲花手中的火折子发出最后的微光,渐渐熄灭,四周顿时陷入漆黑。两人摸着墙壁前行,周围很安静,只剩下两人缓缓的呼吸声。乔婉娩微微侧头,注意到身边李莲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忽然记起,知道眼前的“神医”其实极为怕鬼,尤其是在这样幽深的古墓中,那股压抑的氛围无疑更为煎熬。
她伸出手去,摸索着握住了李莲花的手。那只手冰凉潮湿,带着些微的微颤。感受到这一触碰,李莲花的身子僵了一瞬,心中微微错愕,连忙挣脱开来。
乔婉娩叹了口气,这个人明明都这么害怕了竟然还在意男女授受不亲那套,但心中又有些甜甜的感觉。也没再继续试探,生怕那人再说出什么自己有妻子了噎人的话。
李相夷不信神佛,自然也不怕鬼,但李莲花怕。坠海后死里逃生,每次午夜梦回都会被自己内心对死去的五十八位兄弟的愧疚折磨,加上碧茶的侵扰,使李莲花经常陷入梦魇。
李莲花正害怕的不行,冷汗岑岑,甚至身子都在微微发抖,突然感受到旁边女子手掌的温暖,微微一愣,虽然这次他因为害怕鬼没心情说些绝情的话将人推走,还是把手抽出来了,在他心里梅若雪毕竟是女子,自己早已心有所属,应当保持距离才是。
乔婉娩听他刻意装作镇定,心中忍不住莞尔。心想,这个人性格都变了那么多,遇事不妙就会溜走,怎么对害怕鬼这种小事上反倒逞起能来。为缓解气氛,轻咳一声,半开玩笑地说道:寺里的和尚念的是大熙的经,可这墓里埋的是南胤的王,我怕他们听不懂佛经啊。
又想的这么说李莲花可能更加害怕,补充道:但闻医者救死扶伤,颇具功德,邪祟不侵,想来还是李神医身边最是能让人安心。
李莲花感受到她的小心思,被她逗笑,气氛仿佛也没那么诡异恐怖了,心中那一丝恐惧竟也被她的几句话冲散了大半。
通道渐渐狭窄,最后在尽头处出现了一道厚重的石门。
李莲花止住脚步,左手微微用力,似是在为自己鼓劲。随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开始摸索着寻找石门的机关。
他感受着手指下的纹路,好像是和陷阱墙壁上一样的火焰图腾。他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之前的方法,用手掌轻轻拍击石门。
果然,手心被尖锐的物体刺破,鲜血沿着手掌渗入图腾的凹槽。片刻后,石门发出沉闷的咔嚓声,缓缓开启,随之而来的还有明亮的灯光。
进入石室后,四周墙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红色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缠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墙壁的凹槽里点着无数长明灯,灯火虽不算耀眼,但将整个石室照得通亮。火光下,那些符文似乎活了起来,仿佛在无声地低语,令人不寒而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沉寂交织的气息,仿佛这里封存了许多年的秘密,无人触及。
石室的中央,矗立着一个祭台,祭台的台面刻满了南胤的文字,内容不得而知。台上供着一个红色的方鼎,大小仅如手掌般精巧,四周镂空雕刻,显得华贵异常。鼎身泛着微微的红光,似乎封存着某种力量。李莲花与乔婉娩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猜测:能够在如此特殊的地方供奉的东西,绝不会是寻常之物。
乔婉娩轻轻走近,伸手试图打开方鼎,然而这鼎的盖子似乎与主体浑然一体,任凭她如何尝试,都无法撬开。她皱了皱眉,虽不知鼎中究竟藏着什么,但凭经验判断,能在这样肃穆的地方供奉的,绝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