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皱起眉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为曾经那般干净利落的侠士如今的狼狈模样感到惋惜,又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她转头看向李莲花,语气冰冷:“她武功不弱,是谁把她伤成这样?”
李莲花苦着一张脸,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啊……事情有些复杂。一品坟里出了个拿着大刀的小怪物,砍人可凶了,见人就砍,多亏了梅姑娘拼命挡住,我才勉强逃了出来……”
石水看着他那副神情,实在难以置信,心想这人多半是被吓破了胆子,胡言乱语。她对李莲花的话半信半疑,不愿再听他胡扯下去,石水径直转向无了和尚,言简意赅地问道:“大师,梅姑娘的情况如何,该如何救治?”
无了和尚说道:“她的心脉处有股生机勃发的能量,但被封锁住了。要解开封锁,需将金针分别打入心脉的膻中穴、内关穴、曲泽穴、天泉穴四处大穴。之后以真气灌入金针,通过引导冲开封穴。然而,她体内的真气极为狂暴,一旦引导不当,可能会引发反噬。因此,真气的引导必须十分谨慎细致,切记切记。”
石水听罢,眉头稍稍舒展:“好,我来施针。你们先出去吧。”
无了和尚微微合十,领着李莲花退了出去,留石水一人独自为梅若雪救治。
李莲花站在禅房门口,心中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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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然降临,天色暗沉,乌云遮住了微弱的月光,禅房内燃起了几盏蜡烛,昏黄的烛光在墙壁上摇曳不定,映衬出外面寂静的夜色。无了和尚和李莲花站在门外,神情凝重,静静等待着石水带来的消息。
终于,得了些许闲暇的无了,望向身旁的李莲花,开口问道:“李施主,房内的女施主究竟是什么来历?”
李莲花微微皱了皱眉,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的复杂情绪,语气虽然依旧轻松,但其中夹杂着淡淡的关切:“打水时……在河边捡到的,然后就一直赖在我的小楼里不肯走。人品和武功都还不错,自称是师从隐者,游历江湖,寻找失散的亲人。但说实话,她那些说辞,多半是信口胡编的。”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烦闷。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起的纸,展开递给无了和尚,“我发现了她身上携带的腰牌上有这个印记。你看看,可见过?”
无了接过那张纸,仔细端详,眉头微微蹙起,片刻后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李莲花也没指望无了能认出这印记,毕竟他早已退隐江湖多年。李莲花把纸重新收入怀中,神色渐渐沉静下来。
无了沉思片刻,又问道:“她的伤势极重,非寻常武林中人所能造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听到这个问题,心中浮现出对梅若雪复杂的情感,既怜惜又无奈,想笛飞声差点将人打死,心中还有一丝隐隐的愤怒。事情牵扯甚多,现在情况无法详述,他只得挑简要的说:“笛飞声重出江湖了。我们因一些事遇上了他。梅姑娘好像与他有血海深仇,本是个冷静知进退的人,但在见到笛飞声后,便失了理智与他拼命……便成了如此。”
无了正要开口,禅房的门忽然被从内缓缓推开,石水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烛火在她的背后微微摇曳,映出她眼底一丝无奈与疲惫,显然刚才的治疗没有顺利。
“无了大师,”石水低声说道,语气中夹带着无力与遗憾,“我试了几次,每次真气一旦注入,就被她体内暴走的真气撞了回来,根本无法顺利到达心脉。”
话音落下,三人陷入沉默。空气仿佛被这一句无望的话语凝住了,房内外瞬间静得可怕。
石水的目光从李莲花和无了身上扫过,带着深深的困惑与担忧,轻声问道:“如何是好?”
无了低垂着头,不发一语。作为医者和李莲花的老友,他内心挣扎。他的推断或许正确——如果用至柔至纯的内力,李莲花的扬州慢,或许能够冲开梅若雪体内的真气。然而他很清楚,李莲花如今的状况,每动用一分内力,便是在加速自己的衰竭。这条路,未必是解救梅若雪的路,反倒可能是李莲花的绝路。
无了眉头紧锁,心中苦苦挣扎,不知该不该将这个法子说出来。李莲花见无了神色犹豫,便知他必有隐瞒不说的事情,语气不由得变得急切起来:“和尚,梅姑娘现在命悬一线,你若有任何办法,还是直说吧。”
无了看着李莲花,轻叹一口气,最后终于开口:“她心脉处那股力量,生机颇为强盛,若能以同属生机勃发一脉,至纯至柔的内力引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