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重的黑暗与静谧中,乔婉娩疲惫地抱着李莲花,靠着不断运转的内力提升体温,终于也在昏睡中陷入梦境。不知过了多久,墙壁被轰然打碎,烟尘四起,随着浓重的尘雾逐渐散去,方多病和笛飞声手持火把,光线瞬间照亮了暗室的角落。
二人定睛望去,不禁愣在原地。火光下,李莲花没有半点平时的清逸风度,竟毫无形象地枕靠在梅若雪的肩头,而梅若雪此刻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外衣轻轻覆在二人身上,将他们勉强遮住。
“梅姐姐,李……李小花?”方多病红着脸脱口而出,一时竟不知是该惊诧还是该上前帮忙。
被火光晃醒的乔婉娩微微皱眉,抬手遮挡了刺眼的光线,略微清醒过来才意识到此刻的情景。她垂眸理了理自己外衣,稍稍遮掩住自己和李莲花,然后无奈开口:“方少侠,现在不是大惊小怪的时候。快把他扶起来,他的……心疾犯了,情况不太好。”
方多病虽然疑惑万分,还是照着话将李莲花扶了起来。他心里浮现出种种疑问:为何“心疾”犯了竟然要两人紧紧相拥来取暖?但他不敢多言,抬起李莲花时眼神始终不敢看梅若雪,耳根也微微泛红。
笛飞声冷冷地站在一旁,似乎在观察梅若雪的一举一动。乔婉娩穿上外衣,正准备离开,路过笛飞声时,忽然听到他用低沉的声音问:“你知道他的情况,你究竟是谁?”
梅若雪看到笛飞声就有气,被他打的伤还没痊愈完全,刚醒过来的时候可让她吃了不少苦,虽然很想趁他失忆找机会干掉他,但是李莲花明显要笛飞声帮着做事,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没好气的道:\"我也是你的主人,你欠我一条命\"。欠笛飞声自己的命没取,怎么不算欠呢,说完径直离开,没再看他。
笛飞声皱眉,看着她的背影,一抹疑虑浮上心头。他低声哼了一声,冷然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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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李莲花和梅若雪的突然失踪,众人一起寻找,方多病和笛飞声进入暗门寻人,其他人在外边接应。
方多病扶着李莲花步出山壁暗门,夜色下微风拂过,让人陡然清醒几分。李莲花迷迷糊糊间从碧茶毒发过后的余韵中缓过来,揉了揉额头,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啊,梅姑娘呢?”他有些挣扎地抬头四顾,满眼寻找。
方多病见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好呀,李小花,你自己不声不响地跑去涉险,害得我和阿飞半夜里连觉也没睡,在这山洞里找了大半夜。你醒了倒好,开口就问红颜知己,简直是见色忘义!”他咂咂嘴,又道,:“不过梅姐姐好得很,人家是练武的底子,身子骨比你强多了,没动不动就犯病。”
方多病想到自己在石洞中撞见的情景,脸不由得微微一红,又咳嗽一声,结结巴巴道:“死莲花,你以后不要和梅姐姐吵架了。她……你……哎,总之,你以后对她好一点就对了!”
李莲花一头雾水,脸上写满困惑,茫然地看着方多病:“啊?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方多病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言辞闪烁:“你真的不记得在洞里发生的事了?”
李莲花见方多病脸色古怪,心中一紧,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犹豫了一瞬,低声道:“我……我做了什么吗?”
方多病正要回答,却传来一阵脚步声,石水和杨昀春率领百川院和监察司的人马大步走入女宅,身后跟随的侍卫将众人团团围住。梅若雪从暗门中出来,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沉。暗道不妙,却已来不及避开,只能停在方多病和李莲花身后几步之远,默默压低存在感。
她余光瞥见笛飞声竟没跟上来,显然还留在山壁暗门中,心中微觉庆幸的同时也感到几分不快,心道他倒是机警。
石水走上前,对方多病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赞许:“方多病,恭喜你,又破了一桩大案。”
方多病扫了一眼周围,见自己等人被一圈人围着,皱眉道:“石姐姐,这些嫌犯已被我们捉拿归案,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何意?”
石水视线越过他和李莲花,眼神犀利地锁定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梅若雪,语气变得冷肃:“我们接到密报,说流沙的刺客断魂剑也在这里。此人自出道以来,犯下的血案多不胜数。她身法诡异,善于隐匿和易容,至今未归案。既然今日她行踪已现,我当然不能错过,必得将她押回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正好等她。”
方多病闻言愕然,看向梅若雪,自己虽有传讯百川院,但从未透露梅若雪的任何行踪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