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轻轻一笑,面上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神情,语气似真似假地说道:“金鸳盟啊,确实如此。你从前是金鸳盟的大魔头,那些人叫你尊上,也不是虚言。不过嘛,笛飞声,现在的你已经改邪归正了,跟他们再无关系。否则你以为你身上这无心槐之毒是哪来的?那些人可不是心怀善意。”
笛飞声听后,脸上掠过一丝犹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探究的怀疑:“你说得轻巧,叫我如何信你?”
李莲花依旧笑得从容,不急不缓道:“信不信由你,信多了不好,信少了也无妨。”
笛飞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扶着刀缓缓站起身来,微微调整了下气息,神情渐渐恢复了冷峻。他低声道:“不是要进村吗?走吧。”说完,他便当先迈步向村中走去,显然并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
李莲花、方多病和乔婉娩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笛飞声在前方探路,三人略微落后几步,缓缓行进在石寿村的小径上。村落中寂静而荒凉,偶尔传来几声远处鸟鸣,四周皆是废弃的屋舍,给人一种久无人烟的萧条感。
方多病走在李莲花身侧,压低声音有些矛盾地开口:“你觉得,还能瞒笛飞声多久?他若恢复记忆,或许金鸳盟中的真相就能水落石出……其实,我也有些事想问问他。”
李莲花瞥了方多病一眼,语气平淡:“是关于你爹的事?”
方多病顿了顿,神色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虽然没有出声回应,但神情中已是默认。
李莲花听到方多病的疑问,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微微一笑,故意调侃道:“你想让他恢复记忆?那我倒想问问,笛飞声真若记起一切,到时候是敌是友?”
方多病闻言皱了皱眉,思索片刻,绕开李莲花,走到乔婉娩身旁,压低声音问道:“乔姐姐,当年你也在四顾门,你应该见过我的生父单孤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婉娩闻言,眼神微微闪动,陷入了片刻的回忆。她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怀念:“我和单师兄接触不多,但在我看来,他是个非常讲究武林道义的人。为人仗义直爽,只是做事偶有些激进罢了。他的性格让人觉得可靠稳重,是个值得信赖的长辈。他是相夷的师兄,相夷对他很是信任敬仰,相夷经常说他们小的时候就一起生活习武,他师兄对他很是照顾。”
方多病沉默着听完,又问:“那……他和我师父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乔婉娩轻轻点头,眸色微沉,似是听出方多病话中的隐含之意。她想起在女宅中,东方皓曾提起过一些江湖传言,说李相夷当年为称霸武林,特意挑起与金鸳盟的斗争,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兄单孤刀。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转头看向方多病,神情专注,语气坚定而肃穆:“方小宝,相夷与单师兄的确会因意见不同而争执,但他们虽无血缘关系,却视彼此如家人手足。江湖上的那些谣言不过是有人有意挑拨,试图抹黑他们的关系。相夷绝不会做伤害家人的事。”
方多病被乔婉娩点破内心疑惑,顿时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连忙道:“我……我并没有那么想,只是想知道他们当年……一些过往而已。”
乔婉娩看他那略显尴尬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意。她目光悄悄转向李莲花,见他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并未在意这话题,只是默默听着,表情如常。
乔婉娩微微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语气温柔而坚定:“小宝,你父亲的事,我会尽力让玄武堂的人彻查到底。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当年的死因不明不白。”
方多病心头一震,看向乔婉娩,眼底充满感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却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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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沿着幽静的村路缓缓走着,周围愈发冷清。天色逐渐昏暗,四周泥土墙的屋舍整齐而紧闭,透出一股难言的凄清。一阵风吹过,带起枯叶,几片落叶打着旋飘落到长满了野菊的地面,四人踩过发出“嘎吱”的声音,脚下枯草杂乱,压抑的寂静中透出一丝诡异。
乔婉娩轻轻一挑眉,侧目看向李莲花,忍不住打趣道:“这就是你说的世外桃源?”
李莲花尴尬地笑了笑,双手一摊:“或许是这时节桃花未开。谁能料到这石寿村会如此凋敝……”
就在此时,一个小男孩突然追着手中的布球从一处小巷中跑了出来。方多病眼前一亮,蹲下身去,正想问话时,一个满脸焦虑的男人匆忙跑来,抱起男孩,紧张地训斥道:“天黑了,叫你不要乱跑!”他说罢,回头匆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