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面色铁青,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反驳。李莲花身形一晃,手中吻颈剑猛然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扑角丽谯。剑气携带着浑厚的内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清晰的涟漪,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角丽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她的脚步顿住,目光却不禁瞥向李莲花的身影。他站在那里,手持吻颈剑,眉宇间满是从容与锋芒,那种意气风发的气势,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无可匹敌的模样。
角丽谯咬牙,心中生出一丝怯意。她眼神一转,迅速虚晃一招,长剑带出一道虚影,趁着李莲花尚未追击的空隙,她飞身跃向昏迷在地的笛飞声,一把将他架起。
“今日我且不与你斗!”角丽谯冷声道,面容隐隐透着几分急切,“救尊上要紧!”
说罢,她从腰间掏出一颗雷火弹,用力掷向地面。雷火弹在空中炸开,火光和浓烟瞬间弥漫,刺耳的炸响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趁着浓烟四散,角丽谯迅速架起笛飞声,与重伤的雪公等人汇合。她一挥手,带着众人撤离。李莲花提剑上前一步,却被滚滚浓烟阻住了视线,只能眼睁睁看着角丽谯等人消失在烟雾之中。
乔婉娩与历风啸交手之间,刀光剑影交错,寒芒四射。乔婉娩已是强弩之末,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手中的剑势却不曾停顿,强行逼退历风啸几次试探。可她的动作已然稍显迟滞,每一剑都比上一剑更显吃力。
历风啸的弯刀如灵蛇一般,游走于刀锋之间,每一击看似随意,却刁钻狠辣。他的神色却悠然自得,像是在玩弄猎物一般,脸上的轻佻笑意让乔婉娩心中怒火中烧,剑锋愈加凌厉。然而愤怒无法弥补她的疲惫与伤势,她的攻势越来越难以为继。
“美人,你的剑法倒是不错,但体力不支啊。”历风啸笑着,又一刀劈向乔婉娩。弯刀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银光,“还是认输吧,我可舍不得伤了你。”
乔婉娩冷哼一声,剑锋迎上,试图封住他的刀势。然而,历风啸身法迅捷,刀锋一转,轻松绕过剑势,直逼乔婉娩的侧腰。
就在乔婉娩即将招架不住时,一道寒光从侧方凌空刺来,剑势精妙,角度刁钻,直取历风啸胸口。
“什么?”历风啸心中警铃大作,急忙一个鹞子翻身向后,动作利落如燕。但即便如此,剑锋仍在他胸前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渗出,沾湿衣襟。
历风啸落地后定睛一看,那剑锋正是吻颈剑。持剑之人面容俊美,神态从容,双眼冷然,却又隐隐透着锋芒。他轻轻一抖剑尖,蓝光在剑身上流转,像是一泓寒水。
“李相夷。”历风啸低声道,眼中闪过一抹忌惮。
此刻的李莲花,眉宇间不再是那惯有的散漫与淡然,而是一种锋芒毕露的凌厉之气,宛如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剑神。他站在乔婉娩身前,手中的吻颈剑微微扬起,仿佛下一剑便会再度取人性命。
他目光冰冷地锁住厉风啸,声音如剑般锋利:“这位兄台,你的主子都夹着尾巴跑了,你还想把命留在这?”
厉风啸先是神色一滞,随即洒然一笑,抬手抹去胸口的血迹,仿佛并未将伤势放在心上:“李相夷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他语气轻佻,目光却藏着几分忌惮,“不过,我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改日再战。”
他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枚烟雾弹,用力掷向地面。烟雾顿时弥漫开来,灰色尘雾遮蔽了视线,只听得他渐行渐远的声音传来:“美人,我很中意你,下次见。”
烟雾散尽,历风啸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李莲花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垂眸收剑,目光却冷若冰霜,眉宇间的杀意未曾消退:“这个人很危险。”
乔婉娩叹了口气,疲惫地靠着剑站稳,低声说道:“他是流沙青龙堂的堂主,也是梅若雪的师兄。”
李莲花闻言,回头看向她,目光中透着几分诧异与探究,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还未开口,身躯便一晃,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在地。脸上早已是难掩的虚弱之色,周身细密的冷汗洇湿衣衫。
“相夷!”乔婉娩连忙扶住他,声音中透着慌乱。
李莲花靠在她肩上,闭目喘息,气息凌乱。方才那一剑用尽全力,早已让他压制多时的碧茶之毒反扑,痛楚如潮水般涌上。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李莲花低声说道,语气中仍是惯有的轻描淡写。
乔婉娩却从未见过他这般虚弱,心中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只能将他扶到树下,让他靠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