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刚想解释,乔婉娩却微微一笑,语调平静却不失礼数:“在下李莲心,是李莲花的……妹妹。”
李莲花眉间一动,显然没料到乔婉娩会这么说。他唇角抿了抿,目光闪过一丝复杂——是惊讶,是窘迫,更夹杂着些许自嘲般的无奈,但很快恢复了淡然,只是微微低头避开众人的视线。
“误会了,原来是兄妹。”何晓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瞧你们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对璧人呢。”
方多病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似乎把自己当成空气,竟然旁若无人地自顾自介绍,心头一阵火气蹿起,随手一按剑柄,“锵”地一声,半截剑已出鞘。
“李——莲——花!”他声音不大,但一字一顿中满是压抑的怒气。
这一声喝得李莲花脚步一顿,原本要迈进来的半只脚又悄悄收了回去,目光闪了闪,像是一只被人捉住的狐狸,干笑着缩了缩脖子。
“你胆子倒是不小,”方多病冷声道,手中剑微微发颤,“真当我不敢动你是不是?还敢送上门来!”
李莲花陪着笑,手无意识地在袖中搓了搓:“你别生气……真的是意外。路上遇到了离儿,我也是盛情难却啊。而且,我想小远城就这么大,我们总是躲来躲去也不是个事,不如把话说清楚……还有,我的钱袋都被你抢走了,我连饭都没得吃了……”
方多病冷哼一声,抬手一指站在一旁的乔婉娩:“你没钱?不还是有她在吗?”
何晓惠听到这里,微微一愣,目光在李莲花与乔婉娩之间转了一圈,开口打圆场:“小宝,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方多病冷笑着,从怀里抽出一张破刃榜,啪地拍在桌上,“娘,他不是我朋友。他是百川院破刃榜上的通缉犯,而她,也是榜上有名。饭你们慢慢吃,这两个人,我现在就带走。”
何晓惠瞥了一眼榜单,眉头微蹙,面上却仍是淡定从容,抬手挡在李莲花与方多病之间,语气却多了几分严肃:“等等,你把话说明白了再动手。”
方多病一甩手,满脸的不耐烦:“娘,我说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抓他!”
“他犯了什么事?”何晓惠慢条斯理地问,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奸淫掳掠?还是杀人越货?”
方多病被她堵得一噎,语气更显焦躁:“你别管了!和你说不清楚。”
“都不是?”何晓惠双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儿子,语气突然一沉,“那你娘我就要管一管了。李莲花是我请来的,我与他一见如故,十分投缘。他现在就是我何晓惠的客人!谁敢在我地盘上抓我的客人,就是和我何晓惠过不去——包括你!”
“娘——!”方多病几乎要跺脚了,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无奈。
“再说了,你小姨对他也是推崇备至。你小姨那么大岁数,何曾夸过一个人?”何晓惠轻轻一哼,话锋一转,“李公子,是不是啊?”
李莲花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偷偷瞟了一眼乔婉娩的方向,见她眉目淡然,便硬着头皮接了话:“对,令妹……呃,女中豪杰,我和她……也很聊得来。”
方多病闻言,脸色一黑,怒气直冲天灵盖。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李莲花的衣襟,咬牙切齿道:“李莲花,你闭嘴!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敢拿我小姨当挡箭牌!”
李莲花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一抹略显尴尬的笑意重新挂上。他眼神飘忽,似是心虚又似是无奈,嘴唇抿了一下,露出一点讨好的意味,轻声道:“方小宝,你……有话好说嘛。”
“凶什么凶!”何晓惠眼中一沉,脸上笑意尽敛,声音低了几分,“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松开他!”
方多病纹丝不动,气势凶巴巴地与她对峙。何晓惠微微一眯眼,身形轻转,脚尖一挑,柴火堆里的一根荆条便落入她手中。她“啪啪”几下,手起条落,毫不留情地抽在方多病的臀腿上。
“哎哟!娘!”方多病猝不及防,吃痛之下连忙跳开,一边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委屈地嚷道:“你怎么打我!”
何晓惠冷冷瞥了他一眼,手里的荆条轻轻一扬:“方小宝,我何晓惠可没教过你这样对待客人!你要是再敢胡闹,小心我用家法伺候你!”
方多病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头看向离儿,却见她一脸无奈地给自己使眼色。方多病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李莲花一眼,终究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李莲花像是脱了大难,连忙往乔婉娩身后一缩,抿着嘴勉强挤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