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他这两次穿越所见到的琴酒,都是同一条时间线上的。
至于他自己,或许要等找回记忆才能弄清楚了。
[你看起来并不讨厌我的存在。]黑泽阵趁着最后一点时间问出自己的疑惑。如果是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或者是出现第二人格的话,一定会非常讨厌这个新的存在。琴酒明明是另一个自己,却似乎并不讨厌他。
[不讨厌。]琴酒回答得很直白。他从牢房里走了出来,再一次走过又长又空的通道,皮鞋磕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在仅有他一人空间里荡出一点回响。监视器沉默寡言地注视着他的脚步,一切都非常安静。
组织作为从上个世纪起就存在的跨国际大型犯罪团体,尽管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保持着低调,但还是引起了多方的注意。以神秘的作风和捉摸不透的目的吸引了多方卧底不断地涌入。
组织有很多卧底,琴酒作为接近组织二把手的存在,处理过的卧底数不胜数,他都懒得去计算。
卧底是极其危险的职业,舍弃身份、舍弃亲友、舍弃自我,以崭新的身份进入危险且未知的环境。像是暴风雨天气里,被人毅然决然送飞的风筝,仅一根线连着确保不会迷失在风中。
所以断线的风筝也经常被用来形容上线断开的卧底。
琴酒不太喜欢这个说法。
可能是因为他的情况不太一样。倒不是上线断开了,而是放风筝的人没了。
琴酒心想他已经能够很无所谓地开点前任东家的玩笑了,这大概是现在的黑泽阵做不到的。
他只是回答了黑泽阵“不讨厌”,没有说原因。
有点矫情,琴酒不想说。希望黑泽阵自己能懂。
不过就算他要说,黑泽阵也听不见了,琴酒停下脚步站在那,意识到另一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黑泽阵每次来都是这样,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征兆,离开也只是偶尔会和他说。只是琴酒总是能够凭借直觉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真的是精神疾病吗?琴酒把手放在口袋里,握住那个从未打开过的没名字的药品,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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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回来了。
时间似乎在他穿越的时候停滞了,他保持着推开窗户的姿势,面前是有点高度的地面。
他还沉浸在穿越所带来巨大信息量中,一时半会儿站在窗户上没下去。
“你不会是不敢跳吧。”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黑泽阵低头,看见了琴酒。
琴酒站在窗外,一成不变的帽子、黑衣、皮鞋,一成不变的冷淡。
只是一会儿没见,却好像多了点什么,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对视,黑泽阵高高地站在上方,忽然说:“我刚穿过去的时候,还以为你成为组织高层后压力太大,真的成了精神病。”
琴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像平静的湖水里被投入石子,激起圈圈回波。
“不是因为组织。”琴酒朝黑泽阵伸出手,说,“是你,你要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