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房间,一个在客厅,皆是早早睡下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家属院准时熄灯。
“啊!”
房里传出觅婉婉的尖叫声,谢宴清一跃而起,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敲了三声门,轻声问:“你怎么了?”
“我怕黑,你能帮我买些蜡烛吗?”觅婉婉有些虚弱地说,真是大意,她竟然忘了,部队是准时熄灯,准时吹号角起床的。
谢宴清很快拿来了蜡烛,觅婉婉打开门,接过蜡烛,“你不问我为什么怕黑吗?”
按照她之前的表现,觅婉婉清楚,谢宴清这种聪明人不会认为她是个胆小的、菟丝花一般的女孩。
“我的诸多事情,你不也不问吗?”虽然是问句,谢宴清的话中却不带一丝情绪。
觅婉婉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关上了门。她明白谢宴清的意思,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是不必问的。
点亮两根蜡烛之后,觅婉婉看着足有手腕粗的红烛有些意外,谢宴清拿来的是两根红烛,点在桌上,真像洞房花烛的样子呢。
结婚的第二天,觅婉婉和谢宴清一起去火车站送觅鸿晖离开。
这个年代的火车慢,觅鸿晖需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才能到川市的铁路局。谢宴清从食堂打了满满三大盒的馒头和两盒菜递给觅鸿晖,“本想多打一点的,担心路上会坏,这些应该够你路上吃一天了。”
觅鸿晖没想到冷冰冰的谢宴清有这样体贴的一面,总算对姐姐的婚事踏实了些,“谢谢姐夫,祝姐夫平步青云。”
“嗯。”谢宴清颇为冷淡地应了一声,看起来对青云路没什么兴趣。
觅婉婉递给他两大包油纸包起来的桃酥和一袋子苹果,“这些你在路上吃,到了地方之后写信过来报平安。”
觅鸿晖拿出一块红布,“姐,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你拿去做衣服,你穿红色肯定好看。”
觅婉婉笑着收下,“进了铁路局以后好好干,桃酥要收好呀。”
她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觅鸿晖最喜欢吃桃酥,可这是个金贵的东西,除了每年过年觅父会带一包回家,其余时候根本吃不到。
每当这包桃酥到家,觅鸿晖就会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偷桃酥吃。甚至为此去学开锁,只为打开上锁的柜子,拿一块桃酥吃。
为此,觅鸿晖挨了出生以来最严重的打,两只手都被打肿了。
除了桃酥之外,觅婉婉把彩礼中的上海牌手表包进了桃酥,大伯给的两百块也放进去了。
觅婉婉前世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但来到这里之后,觅鸿晖虽青涩,却是一心护着她的,觅婉婉也愿意尽自己所能给予。
绿色的铁皮火车速度由慢到快,直到再也看不到火车的影子,觅婉婉和谢宴清才往回走。
回到宿舍后,觅婉婉摸着手中的棉布,琢磨着做一件红色衬衫应该是好看的。
等打开棉布之后,觅婉婉却愣住了:棉布的最里面包着整整五百块钱,觅鸿晖把他分得的所有的钱都留给了觅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