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榆在病床上,看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好幼稚。”
没有生气也没有恐惧,就是那么无所谓的态度。
太宰治笑了“好惨啊,死了多少次呢?”
“谁记得啊,你要是消气了就别捣乱了。”沈庭榆望着天花板,她只收了点轻伤,就没打算死亡回溯状态。
“很痛的……啊,你又来。”她语气平平的说,太宰治的枪抵在了她的头顶。
“呵。”太宰治的声音很轻柔。
“这么痛苦的话,我给你解脱好了?”
“好啊。”
太宰治的瞳孔收缩了一瞬,心脏颤动了一瞬间又立刻平息,他看着沈庭榆的脸,似乎在分析着她是不是认真的。
沈庭榆的脸上满是疲惫,没再理他,她刚出任务回来不久,累的要命,一把拉过病床的被子给自己盖好,入睡。
“要杀快点杀,省的一会儿被首领阻止了,对了记得把我的那份任务报告写了。”
太宰治沉默着,看着眼前的人安详的闭眼,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图。
良久,手枪在他的手指间回旋了一下,被他放回腰间。
“才~不~要,那样我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吧,你还真是贪心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让你跑掉了?”
太宰治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集装箱的门被打开了。
“真是住在了一个糟糕的地方啊。”
保尔·魏尔伦,身着蔚蓝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帽子,缓缓踏入了集装箱里。
“你是为什么呢才住在这种地方?不过真可惜啊,身为杀手我却没有办法看见你对死亡的恐惧。”
太宰治微笑着,“我可是很期待你能够为我带来死亡呢。”
魏尔伦耸了耸肩,“这话在我两天前想杀你时就说过。”
“好了,这就是港口黑手党的资料吗?”魏尔伦摇动着放在桌子上的文件。
然后——他的语气急转直下,带着无边的冷意。
“告诉我,那个女孩——我的妹妹的名字是什么,还有,她为什么会在港口黑手党。”
太宰治微笑了一下,“啊,真是感人的亲情。”
“名字不得而知,她给自己取的叫‘榆’,至于为什么加入港口黑手党?是因为她被捡到了,而且无处可去,非常简单的理由。”
“捡到?”魏尔伦冷笑了一下。
“你们会怎么好心?是因为发现有利用价值吧?”
“她没有死,我在刚刚有感受到某种共鸣。哈,可以复制异能的实验体,这力量是多么好用啊,港口黑手党就算是使出全力也要诓骗住她吧。”
魏尔伦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他的周遭散发着微微的红光,然而太宰治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
“两天前,你说会给我这些,所以我没杀你。因为这是毁灭那里所必须的东西。所以理由呢?你所求的回报是什么?”
“非常简单。”太宰隐约微笑了一下。然后用噩梦中的呻吟一样的声音,低声说。
“我想看港口黑手党燃烧起来。”
魏尔伦周身的气势一凝。
然后用一种新奇的,有点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港口黑手党,不是捡到并养育你的组织吗?”停顿了一会儿,魏尔伦慎重地发问
“是啊。”
“那么为什么?”
太宰明明应该听到了这个问题,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彷徨着像是在寻找不存在于此的某处。
然后太宰的脸上浮现出笑容。那是看到的人忍不住会发出悲鸣的,悲痛的笑容。
“腻了啊。”
魏尔伦眯起眼睛,用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太宰,想要探寻他的真实意图。太宰像是为这个眼神感到愉快那样瞥了他一眼,开始自言自语。“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样啊。”魏尔伦闭上眼。
“不过,我明白你的想法。为了找到能够改变自己的什么东西而满怀期待地踏上旅途。但那里只有充满了无聊破烂的地方,只能灰心丧气地返回。我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呼吸、进食、排泄,只是做着这些并不能算是活着。所以我们踏上旅途。”
一边说着,魏尔伦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硬币。
“我亲爱的弟弟妹妹们,他们还不成熟,还抱有那种天真的期待,幻想着能够和人类好好相处,幻想着他们可以带来什么东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