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已经对郗月秀三令五申,让她最近不要靠近郗月,不要招惹郗月,为什么她还会跳出来招惹郗月?
老夫人出来打圆场,“行了。老二媳妇去给九丫头选个院子,这两日规整规整,该添置的添置,过几日让九丫头住进去。既然是上了族谱的自家人,一直住客院也不像话。”
“老夫人,我过两日想出府一趟。”在与老夫人等人分开时,郗月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皱眉道:“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做甚?不如趁现在,多学学针黹女红、世家礼仪,免得以后嫁去裴家后露怯,让人指责郗家教不好女儿。”
郗月没与她争论。
老夫人答应或者不答应,都不影响她出去。
她只是通知老夫人一声而已。
……
刑部大牢。
裴朗躺在狱卒特意搬来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吃着葡萄,一派纨绔二世祖的嚣张模样。
他仿佛早知自己不会出事,姿态十分放松。
但他的眼神,却并不如他表现出的那样悠然,反而十分凝重。
在入狱的第二日,祖父裴司徒就来探过监,询问他事情的发展经过。
他没说红袖阁是自己的产业,只说自己去红袖阁召妓时,偶然见到黑衣人杀死邵七,栽赃陷害给兄长,遂乔装改扮,抢了昏迷的兄长逃跑,却不幸遭遇歹徒同伙将他逼到城门校尉手里,兄长丢了,他自己也成了怀疑对象。
若是以前,若死的是其他人家的公子,即便祖父无法立刻为他脱罪,也能先把他保出大牢,回家候审。
但这次,祖父却告诉他,他没办法救他。
裴朗从不关心朝中之事,也从不询问在朝廷任职的族人朝中之事,就连自己的亲哥哥,他也是能避就避。
现在,他却很想问一问,朝中出了何事?
事态严重到祖父都不敢稍动。
若是祖父保不住他,邵司马又死咬着不放,他这次或许真的会死……
至于邵七……
做生意的,最忌与人结怨。虽然裴朗仗着祖父的势,偶尔嚣张跋扈了些,却从没伤过人命。这次与邵七起冲突,只因琴韵苦苦哀求于他。
琴韵出自官宦人家,因家中遭难才沦落为妓。裴朗把她带进红袖阁时,承诺过她,只让她做舞乐妓,不会让她接客。邵七纠缠琴韵三个月,眼看已没耐心,要用强,琴韵无奈才找到他。
邵七的祖父是邵司马,裴朗的祖父是裴司徒,二人家世差不多。裴朗与邵七起争斗,打两架,抢个把花魁,只要不出人命,都算是小孩子过家家,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邵七死了,死在裴朗刚和他结怨之后,死时裴朗还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旁边。城门校尉抓到了他,却没有抓到一个黑衣人。
这事就严重了。
他现在如陷泥沼,无法动弹。
“裴十三公子,有证人为您作证,证明您没杀邵七公子。刑部尚书谢大人亲自问审,让小的请您过堂。”有衙役打开牢门,请裴朗上堂。
裴朗:“证人?谁呀?”
衙役的脸色很是古怪,犹豫着说道:
“是个姑娘,她说是……您的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