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能看完整个院子的开阔。
院外围满了披甲人,他们都利刃出鞘,虎视眈眈地看着裴朗和郗月走入院子。
两人一进院子,门便从外面被人锁上了。
郗月:“那个卞安……还真不是逆子、废物。”
在地牢里,卞安先是调戏郗月观察她和裴朗,再是给邵七送谏言投诚,还收买琴韵,离间琴韵和他们,一刻也没闲着。
裴朗:“五年前,卞石怀经人引荐投到祖父麾下。这些年,他勤政爱民,在百姓中声望不错。只是这卞安,长得与几年前的画像不太像。”
裴司徒在收下官员投诚之前,都会派人详细调查那人,并收集其亲眷子女的画像,以备不时之需。裴朗出门前,刚看过那份资料。
“男大十八变?”
“再变,有些特征是不会变的。”
比如眼睛形状和眼皮单双。
“那他是谁?”
裴朗耸肩,“也许是邵七安排的人,也许邵七也被瞒着,谁知道呢,总之不会是我们的人。”
不管是因为什么,卞石怀都已经叛变,他们已经被抓,木世子行踪成迷。
郗月:“你见过木世子?”
“见过,”裴朗道,“但不知道他认不认得我。”
郗月:“……你那身金灿灿、红彤彤的衣裳真不错。”
能晃花人的眼睛,让人记不住长相,还能让人记住这身衣裳的主人是谁。
简直是标志性衣着——谁套上那身衣裳,谁就是裴十三。
只可惜裴朗出来只带了官服,没带那套衣裳。
裴朗:“……里面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光买金线就用了五百贯钱。”
郗月、郗月又想掐死裴朗,继承他的遗产了。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道:“也就是说木世子可能不认识你?”
“是。所以邵七只需要让人知道我被关在这里,至于哪个是我……哪里守卫多,哪里就是‘裴十三’。现在这个院子外面的守卫已经少了大半。”裴朗道。
“冒充啊……他还没拿到信物,怎么冒充?”
邵七已经在这上面吃过亏,怎么可能再犯相同的错误?
裴朗:“你说我今晚出去取‘信物’怎么样?”
郗月:“你伤还没好。”
裴朗解毒后身体十分虚弱,无法继续上路,但时间不等人,他不得不让两个随行大夫给他下虎狼之药,强撑着身子在四日内赶到长宁县。
他现在是真正的脆皮,正如琴韵说的那样,他动作大一点,伤口就会立刻裂开,而且因为那虎狼药的缘故,他的伤口还会流血不止,直至死亡。
他需要卧床修养,直到伤口完全恢复,即便如此,以后也不可再受伤——受伤后无法止血。
按时间算,今夜便该开始卧床静养。
裴朗:“可时间耽误不起。”
郗月还是回以一句“你伤还没好。”
即便裴朗再想强撑,客观条件也不允许。
裴朗:“木世子上次回西境之时告知祖父,他哪怕是起兵造反也不会再来京城。可这次他还是回京了……西境定是出事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了解情况。”
郗月:“你伤还没好。”
裴朗:……
“九姑娘,下官现在只能靠你了。”
“你可以等着木世子来找你。”
裴朗:“木世子很谨慎,不会来的。”
郗月:“你没信物。”
裴朗:“……可你有。”
当夜,郗月和裴朗消失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