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的喉咙干涩无比,艰难地发声:“谢……谢你……救……”
“我不是为了救你。”男人打断她,眼中满是审视,“只是带回去问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到车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急促的马蹄声与远方嘶哑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隐隐带着杀意。
“有追兵。”男人低声道,神情瞬间变得警惕。他猛地掀开车帘,对车夫下令:“加速,立刻离开!”
凌双的意识再度模糊,她依稀听见远处传来的喊杀声。那声音伴随着风声而来,在黄沙之中传递着无尽的危险。
“我究竟……身处何地?”她喃喃低语,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突然,马车猛地停下,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男人一手扶住她,紧接着是利刃出鞘的清响。
“保护车厢!”男人冷静的声音穿透车厢,车厢外的车夫和车侧的副将立即将车厢护在身后,训练有素地分守两侧,拔剑向外。
男人淡定地走出车厢,七八个蒙面马贼已经将马车团团围住。他们身着黑衣,手持弯刀,眼神凶狠地盯着那名男人。
“别费劲了,你们三个打不过我们的!”为首的马贼用沙哑的声音喝道,“把那女的留下,我放你们过去。”
男人冷冷一笑:“区区马贼,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口气倒挺大的。”马贼阴笑着,眼中闪过一丝诡谲:“可惜,这女人我们要定了。”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剑身上,泛着冰冷的光芒。他的身形挺拔如松,面对重重包围却丝毫不显慌乱。
"动手!"马贼首领一声令下,几名黑衣人同时催马冲来。
男人身形一闪,长剑划出一道银光。最先冲到近前的马贼还未来得及挥刀,就已经被一剑刺中肩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紧接着是一连串金属相击的脆响。男人以一敌多,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他在马贼中间来回穿梭,身法轻盈得近乎不可思议。
一马贼避开男人,专攻车夫。岂料车夫身形矫健,一个翻滚避开马贼挥来的长刀,反手一剑便削断了对方的马腿,那马贼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被车夫迅速上前,一脚踏住胸口,利落地将其制伏。
另一护行的壮汉则是力大无穷,以一敌二亦不落下风,他大喝一声,拳风如龙,震得一名马贼手中的兵器脱手而飞,紧接着一个扫堂腿,两名马贼纷纷失去平衡,壮汉趁机跃起,一一将他们击倒在地,迅速将他们带下马来。
正在这时,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直奔凌双藏身的车厢。
"小心!"男人一声暴喝,闪电般收剑回防,长剑准确地截住了那支箭。然而这一分神的工夫,一名马贼已经绕到他身后,举刀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猛地侧身,那刀擦着他的衣袖划过。他反手一剑,刺入那名马贼的胸膛。鲜血溅在黄沙上,瞬间就被极度干渴的沙地吸收。
“你是何人?!”眼见折了小半人手,马贼头子勒住马头,举手止住其他人进攻。
“在下沙洲都尉魏明翰是也!”
"撤!"马贼首领一声令下,剩余的黑衣人调转马头,带上地上的同伴,很快消失在漫天风沙中。
魏明翰并未追击,而是快步回到马车旁,看了眼里面昏迷的女子。
“此女看来不简单,七八个马贼出来要她的命?”壮汉赫连震上前询问。
魏明翰眉嗯了一声,观察凌双的装扮,“她这身行头简单轻便,不像在风沙里举步维艰的普通商旅,倒像个……”一时不好下决论,魏明翰放下帘子,“带回军营再做定断。”
他收起染血的长剑,眺望马贼逃跑的方向咬牙切齿:“终有一日我要彻底铲除这批贼人!”
……
马车继续上路,魏明翰紧紧盯着车厢里的女子,心中盘算要怎么处置。
突然,凌双猛地睁开眼,眼里透着恐惧,嘶哑地张开嘴,他难得地用缓和的语气安慰:“放心,这里很安全,没人能伤害你。”
马车颠簸,凌双又再昏昏沉沉地睡去,模糊中感觉有人在检查她的伤口,紧接着身体被缠上更紧的布条,她用力一把抓住那手,嘴里喃喃:“敢动我,我就杀了你!”
魏明翰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即便昏迷,这女子依旧如此警惕,这般身手和胆色,绝非寻常女子所有。
他轻轻抽回手,目光在凌双紧蹙的眉间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