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但作为下属他只能配合。
“无须打草惊蛇。”魏明翰望向远方,“她不是说失忆吗?我把这个发现告诉她,看她能给出什么答案。”
“报告!”一名甲士匆忙进来禀报,“金沙正街上出现有几名发疯商旅,请大人速去查看!”
魏明翰连忙出去,并吩咐赫连震:“你继续找人看着祆祠,注意,不要插手里面的事。”
“卑职明白!”
……
很快到了夜晚,书房并没有等来它主人,而是一名陌生女人。
州衙昨天来过,凌双早有准备地将地形记熟。绕过庭院,她轻车熟路地攀上了书房的窗棂,挪开放在窗边的花瓶,从案几上跳落。
月光透过窗棱,在地上割出一道道明暗的界限。凌双蹑手蹑脚地摸索着书案底下暗格,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她凑到月下看,发现是一份人员名单,“纳西尔·阿萨什、扎尔度什特·瓦赫什、阿、阿斯帕尔·巴赫拉姆……这些人的名字这么难读!”凌双舌头差点打结了。
这很可能是魏明翰调查出来祆教人员的名单,但是这些名字太拗口了,她记不住,也认不得人,珍贵的名单对她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她转头把名单放回去,手肘却不小心碰倒了桌面木匣,慌忙去扶,匣子却已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凌双僵在原地,竖起耳朵听了许久,确定无人发现才松了口气。
她蹲下身收拾散落的物件,突然怔住了——月光下,一抹湖蓝色的绸缎映入眼帘,她有点眼熟。
捡起来看,这是件女人的诃子,上面有一滩暗红的血迹。凌双拿起来贴身上比一比,竟发现出现血迹的地方有一道撕裂,正好是她受伤的腹部。
“这人怎么这么变态!”凌双脸都红了,这不就是她的内衣吗?
当日被带到军营医治,醒来身上缠满绷带,衣服早已换过,凌双不会问这些小事,一想起魏明翰将它用心收藏——
凌双下意识抚过那片绸缎,触手冰凉,却仿佛还留着那日她晕倒时的温度——她就想吐。
凌双将诃子叠好,轻轻合上木匣放回去。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就地一蹲,扯到书案的纸,压纸上的羊皮卷掉到地上,在她面前一下子展开。
凌双大脑瞬间空白,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羊皮卷上的符号太熟悉了,她读书时学了一整年——
由0和1组成的四行二进制代码!
她颤抖地摩挲着那些极简却又无比熟悉的字符,不假思索地编译那几串字符——
这是最常见的在ascii码,每一行的二进制代码可以换算成十进制,而这个五位数的十进制又可以转化成一个十六进制的编码,对应一个特殊的中文gbk编码……
她脑中迅速翻转,搜索合适的字符……挞,挞,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惊醒了她的怔忡。她迅速退了出去。
……
沙洲的街道被一层厚重的黑暗所吞噬,石板路上,偶尔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从州衙出来的凌双走在夜路上,整个人都是懵,趁着月光,她再度展开手中的羊皮卷,这熟悉的数字让她一下子回到了现代。
连这字体都跟她手写的一样,可她之前从未穿越过啊!
1110011110100101——“祆”
1011110111001100——“教”
1011000111110110——“祭”
1100010110101001——“坛”
“祆教祭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是谁留下来的代码?!是想告诉人们什么?!
凌双心脏砰砰地跳,她强行压下去,融入黑暗中。
远处的祆祠里,供奉的祆火向夜空投出微弱的光,隐约中仍能看到它墙体通红,门口的布幡画着火焰形状的图案,立柱上雕刻着日月星辰,一眼望去,里面庭院还摆着胡服骑瑞兽的雕塑。
安静,只有零星火苗爆栗声。
忽然,门口黑影一闪,火苗一晃,一名夜行者已经贴近了门口的墙。
墙面冰冷的触感让凌双有点疑惑,上面的夯土竟然还是湿的,她观察了一下,发现整面墙都是新砌上的。“也许只是刚好修葺了外墙,”她想。
喵——一声猫的低鸣,一只瘦弱的野猫从祆祠的屋顶一跃而下,带起一片瓦砾的沙沙声,随即没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