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掮客而已,杀就杀了,还能怎样?只要您把祆教管好,谢家自会让您的生意越做越大。何必再到处寻找别的供奉?”
凌双猛地转头看向孙嬷嬷。
阿胡拉额上青筋暴起,“你们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藐视我!就是藐视圣教!”
“哪里是藐视?”孙嬷嬷冷笑,“我们这是给您指一条明路。祆教在西域虽有些名气,但出了这沙州,还得靠谢家提携。”
“狂妄!”阿胡拉怒喝,“你以为我非要仰仗谢家不成?你信不信——”
凌双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教主息怒,孙嬷嬷无意冒犯......”
“你退下!”孙嬷嬷喝住她,继续道:“老身说得有何不对?教主若觉得受辱,大可以现在就与谢家断了来往。只是不知道没了谢家的资助,祆教还能撑多久?”
阿胡拉双拳紧握,火坛的火光映得他面容扭曲。
这是要逼阿胡拉与谢家决裂吗?
阿胡拉大袖一挥,“教主!”凌双猛地跪下,“李修德一事,是我们办得不妥,还请教主看在火神的份上,息怒。”
阿胡拉冷冷看向她。
“孙嬷嬷虽然说话直白,但也是为了谢家和祆教的未来着想。”凌双脊背渗出冷汗,“教主深明大义,想必也知道,只有谢家与祆教携手,才能共成大业。何必因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孙嬷嬷眉头微皱,似乎没料到凌双会这样说。
阿胡拉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起来吧。”
“多谢教主宽宏。”看见阿胡拉眼中怒火渐消,凌双暗暗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毫无征兆地一记耳光抽在孙嬷嬷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大殿内回荡。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教主面前大放厥词!”
孙嬷嬷没避开,捂着脸,眼中怒火翻腾。
"你不过是府中一介仆妇,何时轮到你来替我做主?"凌双声音陡然拔高,丝毫不顾及孙嬷嬷的年纪,"给你几分脸面,你就敢在教主面前指手画脚,真当自己是谢家主事人了?"
孙嬷嬷一双血眼似乎要生剥了凌双,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我……我是为了谢家……”
“闭嘴!”凌双厉声打断,“你今日坏了父亲和祆教的大事,这笔账我记下了。”她冷冷一笑,“回去之后,我定要让父亲好好清算你这些年逾矩的行为。”
阿胡拉看着这一幕,语气缓和了些,“她毕竟是你的师傅......”
“教主休要替她说情。”凌双冷笑,“就是仗着这层关系,她才敢如此放肆。今日若不给她个教训,她只怕还要在教主面前胡言乱语。”
孙嬷嬷低着头,双肩耸动似在用力强忍。
“你还不滚?”凌双厉声喝道,“非要我让人把你拖出去?”
孙嬷嬷咬着牙,福了福身,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大殿。
看着孙嬷嬷的背影,阿胡拉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玄霜灵使性子倒是干脆,不过这立场也要站得干脆些,摇摆不定,就像这烛火一样,很容易熄灭。”
凌双心中一凛,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郑重说道:
“教主放心,玄霜虽出身谢家,但这些日子在教中所见所闻,已让我看清局势。教主所谋大业是谢家不可比的,钱,到处都有;但开启天启,那可是非凡人所为。玄霜愿全心全意追随教主,绝无二心。”
火坛中的火焰安静地跳动着,照亮了凌双平静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