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各位大人都是朝廷肱骨,怎能和女儿家相比?府里管事已把各位拿来的妥善安置好了,各位大人且放宽心。”
李令宜被孙嬷嬷扶着踏上台阶。
她此回过来,只带了孙嬷嬷这唯一亲信。
门口几人看到她梳着妇人发髻,不屑道:“这又是哪家女子,还是个妇人。”
“唉!世风日下!”一人摇头,仰天道,“太傅若再不娶亲成婚,怕是全城的寡妇也都要夜半敲门了!”
众人轰笑。
孙嬷嬷瞪了他们一眼。
许是见来人气质不凡,身后又跟着侍卫,堵在门口等待太傅接见之人,纷纷让路。
门房小心翼翼拦住李令宜,道:“这位……夫人还需稍待,府内管事马上就来,不知夫人可有拜帖?”
李令宜并未拿什么拜帖,她想了想,从袖袋里摸出玉牌。
有人嗤笑道:“快走吧,太傅不会见你,没看到我们这些比你先来的,都还未见到他,何况你一女流。”
门房接过玉牌看了眼,便恭敬还了回去:“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管事。”
门口众人惊奇。
这女子有来头?看她样貌,应是出嫁未久的少妇,方才递上的玉牌,难道是崔氏族中之人?
想起太傅那仙人之姿,此女亦相貌上佳,若是他亲族也无可厚非。
一群人噤了声。
只见府内管事匆匆跑来,见到门口之人一愣,这也不是崔氏中人。
他不禁怨起门房:“你可看清楚了,她有崔氏族牌?”
门房点头:“千真万确,跟咱家大人的一模一样,上边还刻着大人的排行。”
那就是自家大人亲自把这玉牌给她了。
管事忽然想到,公子这段时日正在奉国寺,受陛下之命看护太后!
他在崔家几十载,怎可不知太后姓章,曾与他家公子有过婚约!
若说公子能把这重要的玉牌给谁,想想除了她,也再无其他女子了!
他忙迎上前去跪拜道:“不知太后娘娘大驾光临,快快有请!”
只一瞬间,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府门前跪倒一大片。
李令宜忙踏过门槛,她原想着悄悄来,却不曾想到这事情好像有些大了。
果不其然,待她进了府后,议论声已铺天盖地。
有人发现路边车驾:“是太后,真是太后,那马车分明是宫里的规制!”
“你们听说没有,太后出宫礼佛,正是太傅当日主动提出相随。”
“这有什么,太傅是为陛下办事,以全陛下孝心。”
“你有所不知!”有老臣道,“这崔家曾和章家有意结亲。”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好像是章家退婚……”
“如今木已成舟,还有何好说的?反正我等不信,太傅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怎会让自己陷于这等境地!”
话止于此,众人都不敢再往下细说。
李令宜不知道,这几日她和崔寂的流言,已传得满城风雨。
只是碍于崔寂权势,众臣不敢多言,更不敢跟宫里那位少帝提起。
毕竟一个是他名义上的母后,一个是他最信任的师长。
殊不知符骞已起了疑心。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