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守在院子里。
想起昨日尴尬,两人都移开了双目,不去看对方。
“太傅伤还未好,怎今日就来了。”她假意关心。
“臣已大好。”崔寂言语中透着疏离。
正当李令宜不知该怎么答话,宫里来人了。
符骞身边的夏公公带着两个俊朗青年,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给太后娘娘请安。”夏公公满面春风。
李令宜道:“怎么夏公公亲自来了?宫里出何事了?”
夏公公摇头,示意身后两人上前。
“陛下感念太后在此每日辛苦,特精挑细选了两个善解人意的小郎君陪伴太后。”他收起笑容对两人道,“快让太后瞧瞧。”
李令宜瞪大双眼,这、这是给她送面首?
只见眼前两人皆相貌堂堂,一人身材高大魁梧,似乎常年习武,形体挺拔,一人则至阴至柔,一副文弱书生模样。
两人开口:“见过太后。”
夏公公瞧着太后眼睛都看直了,不禁笑问:“太后可还满意?”
不等李令宜说话,夏公公却听一旁太傅冷冷道:“陛下也不看看这是何地!”
夏公公吓得缩了缩脑袋,这普净寺一群尼姑,的确不太适合送两个美貌男子过来。
“陛下一片孝心,许是没想那么多。”他磕磕绊绊道。
“既如此,这人我带走了。”崔寂道,“太后在此虔心为国祈福,自然无福消受!”
“等等!”李令宜岂能任他把人带走,忙跟身边孙嬷嬷使了个眼色。
孙嬷嬷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一袋赏银塞给夏公公:“公公辛苦,这人就由我安置在后山,待过两日太后随太后一起回宫。”
夏公公不敢去看太傅,低头冷汗直冒:“是,是,全凭太后做主。”
崔寂转身,遂拂袖而去。
“太傅留步!”李令宜忙叫他留下。
如今有大事,她可不会因昨日那点子尴尬而别扭。
倒是夏公公拿了赏银,如蒙大赦般走了。
“昨日是我不对。”李令宜几步追上崔寂,抬头看向他的侧脸,“是我唐突了,你原谅我。”
他目光直直望着前方:“臣不敢逾矩。”
“我有事跟你商议!”李令宜拽住他的袖子,要他停步。
然而崔寂走得急,这一拉扯之下,空中“嘶——”地一声,袖子竟被扯成了两半!
在场所有人恨不得掩住耳朵,捂住眼睛,不去看这尴尬一幕。
崔寂回过头,已是黑着一张脸。
他哪里想到,她力气何时变得这么大!
李令宜双颊通红,悄悄朝他吐了吐舌头:“不如——太傅进屋稍坐,我帮你缝上?”
“那就劳烦太后了。”崔寂瞥了她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去。
李令宜突然想起她不太会针线,缝出来的针脚歪歪扭扭。
她曾给符骞缝过不少。
后来他有钱了,嫌弃这些衣物针脚丑陋,全都扔了。
太傅……应该不会嫌弃他的愔愔,亲自为他缝的针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