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阴嫚的目光中泛起了些许委屈,心中猜测:张上卿是嫌弃她吗?
幸运的是,悬翦只靠近了一下,然后放下一把锄头与一套便服,并交给张落一个小药瓶,紧接着立刻调头离去。
“这家伙……”
张落摇着手中的药瓶,里面只有三颗药丸。
见状,嬴阴鬘的眼神再次放松下来。
“嘻嘻,张上卿,你的这个车夫还真有点不羁呢。”
“呵,公主您说笑了,他本性就是如此。”
一个曾在刀刃间徘徊的人,到现在也难以完全适应平静的生活吧。
或许也只有还没到咸阳的田安显得较为正常。
“多谢公主麻烦走这一遭了。”
“没什么。”
嬴阴蔓满脸微笑。
接着,马车朝着咸阳城外前行。
“张上卿,你是要去种田吗?”
嬴阴蔓好奇地看着那把锄头,却见张落已经开始脱下朝服,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是不是有失恭敬?别人在车上能看见的呀。
也许下一次该学学巴清,坐那种完全封闭的马车?当她还在思考时,张落已换好了便服。
那个女子乃是扁鹊后人。
扁鹊于秦国去世,仅头颅得以归还故乡。
此人对秦尚存怨愤,因此张落暂时选择隐瞒身份。
此外,穿着朝服确实也不方便干活。
发现自己的误解后,嬴阴蔓赶忙避开张落。
“公主,你没事吧?”
“没有,对了,你真的是要去种田吗?”
她迅速转移到其他话题。
“不错。”
张落点点头,“如果成功了,我们将推广这种稻谷。”
谈及此事,张落便滔滔不绝地向嬴阴蔓解释种植占城稻的情况。
嬴阴蠒也非常认真地聆听。
毕竟,她也是聪慧的人,完全可以理解这些农业知识。
后来二人有说有笑,直至提到胡亥。
“最近亥弟迷上了你的玻璃器皿,今天还特地去了玻璃坊挑选,我还说那些东西其实是沙子制成的,但他根本不相信。”
“张上卿,如果他妨碍了什么,请直接告知。”
张落眉头微微皱起:“不会破坏大局,不过是些小物件罢了。”
不过,张落打算明日让人统计一下胡亥拿走的东西,并要求付钱,顺便试探他的诚意。
“还有啊,闾兄和高皇兄很快就要回来了,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相比较而言,嬴阴蔓对这两位兄长更尊敬一些。
宫中的生活让她除了秦始皇后,鲜少有机会和旁人聊天,所以只能找张落交流。
在同一时间,
咸阳城内。
武成侯府邸,王贲满脸笑容地给王翦读着孙子王离来信。
王翦不禁大笑,“这孩子确实有过人之处,居然也有灭国的功绩了。
哈哈哈……咳咳。”
他又轻轻咳了几声。
“我们王家三代都有过平定别国的经历,在历史上应该也算是一段佳话吧。”
王翦继续笑着说。
王贲点头附和,“这孩子的性子变化确实不小,不然我还真不敢放心让他去呢。”
王翦点头表示同意,“有道理。
等他回来几天后,你就去咸阳外面迎接一下他吧。”
“孩儿明白。”
王贲回答。
停顿了一下,王翦接着说:“现在内史府正计划开发东北的大片土地,按那片辽阔的土地计算,恐怕我们会缺很多人手。”
“张上卿应该不会大规模发动百姓去做徭役。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王翦注视着王贲,“贲儿,你想要再次回到战场吗?”
听到这个问题,王贲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他只是含蓄地回应了几个瞬间的闪烁。
自秦统一以来,王家已经低调行事好几年了。
这时王翦又叹息了一声:“算了,之前就想好好感谢一下那位张上卿的。
他似乎也在影响我孙子王离的成长。”
“不论是感激他的能力和品德,还是报答他对王离的好,也或者是因为让他真正改变了我对陛下的看法。
以后如果遇见他,你要适当地邀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