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日里下了职,不是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喝多了不是睡在青楼就是睡在哪个半掩门的婆娘家里。前日终于把自己喝死了。
他这一死不要紧,可是把钱霜央连累了。那货平日里到处吃喝嫖赌,欠下了各家各户的账单加一起不下上万两之巨。
他活着的时候,这些商家还敬他三分,毕竟升斗小民惧怕官威,如今他死了,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全都不等他下葬,拿着欠条就上门找钱霜央要账,生怕来晚了一文钱也要不到。
钱霜央虽然是个女子,却是性格光明磊落之辈,做事坦坦荡荡。在一一核对过欠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确是自家夫君吴天所签以后。
当机立断的卖了城里的宅子和家里所有值钱之物,凑齐了白银万两,还清了所有外债,就连赌债也一并认了。
今日那得意楼的老鸨子带着一众打手前来要账。钱霜央见那账本上没有吴天签名,再而也实在是没钱了,这才干脆不认。
吴天正消化着这些信息,钱霜央哭着一把搂住吴天,哽咽道:“相公,你活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吴天还有一点点迷茫,下意识的问道:“这是哪里啊?”
钱霜央跪在地下,垂泪说道:“奴家以为相公你死了,这才私自做主卖了城里祖产,还清了相公的一些未了之账。这里是奴家用所剩钱财买的一座城外小院。相公,对不起,奴家实是迫不得已,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