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冲着侍卫问道:“你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侍卫回禀:“漕帮来人在盐场等您,说是出了大事,必须当面向您禀报。”
“走。”
吴天没有丝毫犹豫,牵过马匹飞身上马,快速回到盐场。
如今农家小院已经成为了盐场公务房,此时正有一个样貌清瘦的中年男子,胳膊上裹着伤,在小院之中神色焦急的来回踱步。
吴天一瞧来人是漕帮的副帮主卫清水,遂上前问道:“卫帮主,你怎么亲自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受伤了?”
卫清水见到吴天,立马跪下请罪:“吴大人,在下对不起你啊!钱大爷,他……他……”
吴天心下一惊:“我大哥怎么了?”
“钱大爷他被扬州守军抓走了!”
“什么?你先起来说话,你们不是在两淮卖盐吗?怎会惊动了扬州守军?虽说扬州就在淮阴旁边,但那里现在不是说没有政权吗?扬州守军来做什么?”
卫清水详细说道:“是这样,半个多月前我和钱大爷运了几船盐去了盐渎码头,后走陆路改道宿豫和淮阴一带。本来一切顺利,盐都快卖空了,正准备这几日打道回府。
前日晚间,我们落脚的淮水码头突然被大队人马包围。来人自称扬州守军,说我们贩卖私盐,要将我们全部抓起来。
弟兄们还向为首的将领解释,言说咱们并没有去江南地界,都是在如今官盐没有供应的地方贩卖。不会给官家添麻烦!
老百姓总不能不吃盐啊,如果官盐要恢复淮阴、宿豫等地的盐政供应,那我们马上就走,绝不侵占官家的生意。这世道艰难,我们都是为了生活,请官家高抬贵手,给我们条活路吧!
不管我们怎么哀求,那领军将领就是不听解释。非说我们卖私盐犯了国法,当场下令要将我们全部抓起来,以正法纪。
这不是不讲理嘛,官家不卖,还不让老百姓吃盐啦?兄弟们有理说不清,自是不愿被捕,但对方大军人多势众,咱们只能突围逃命。
钱大爷不似我们江湖中人,他没习过武,混乱中被捕了!我本想回头救他,奈何军卒太多,实在无能为力。这才前来报信。”
吴天急道:“你向我报信归报信,你漕帮人多势众,你不在当地想办法营救我大哥,你亲自跑回来做甚?”
卫清水为难道:“帮主尚未归来,帮众精锐全都随他北上去了大金。我调不动别处人马,远水不解近渴啊。
再说我漕帮虽是江湖中人,可是我们从来不和朝廷对着干呀!我要是让兄弟们随我冲撞军营,且不说兄弟们愿不愿意。哪怕就是都愿意,那也是形同造反啊!
这可不是开玩笑,一旦与大军交锋,那等同于叛国起义了呀!秦帮主不在,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副帮主哪里能号令的了所有帮众!”
吴天紧紧皱着眉:“扬州守军?何人统帅?多少人马?现在何处?”
“已经打听过了,大军现在东阳县(宝应县)驻扎,约有上万人,统军是扬州守备卞威扬。”
吴天心中细一琢磨:“卞守备?那不是我在秦淮河画舫之上杀的那个公子哥的父亲吗?当时他说他爹是什么扬州守备,手下有上万大军,还以为我会怕他。
坏喽,这是冤家路窄啊!大舅哥落在卞守备手里了,这是巧合还是对方有备而来,前来报杀子之仇?
不对,对方抓的是私盐贩子,不是专门针对我。不然只怕抓着大舅哥以后当场就杀了,不会把人再带走。也不好说!
那卞守备万一知道了大舅哥和我的关系,定不会饶了他。此事我不能冒然露面,我只要一露面,大舅哥必死无疑。
可是我不去又不行啊,没人能替我去!罢了,我还是乔装打扮去一趟扬州地界,先打探一下消息,再想办法救人吧。
但愿那卞守备不要发现大舅哥和我的关系,想来大哥应该不会傻到自己主动交代。如果只是贩卖私盐被抓,说不定还能想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当下,吴天颇为不悦的让卫清水先回去吧,只说此事自己已经知晓了,自会处理。
卫清水满怀愧疚的走了。
吴天走出小院,远处田麻杆三兄弟一同跑了过来。
赵大头急道:“大哥,听刚才漕帮帮众说大牛哥出事了?”
吴天将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
田麻杆勃然大怒:“漕帮之人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他们不想办法去救大牛哥,还觍着大脸前来报信,让咱们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