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问道:“哦?秦老哥,你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秦铮满脸狐疑:“北元精锐军好不容易打下金陵,为什么又撤走了?而荆楚来的这支生力军为什么不去支援金陵?”
孙真寒说道:“嗨,要不说你蠢呢!这还用吴大人和你解释吗?我都看出来了。
北元精锐军乘船绕到江南腹部的时候,他们原想拿下金陵城是指望徐州等地兵马能同时拿下咱们东海城。
这样金陵和东海能互为犄角之势,也就可以稳住江南江北两地的局面,而后慢慢消化江南的半壁江山。
哪曾想咱们一战打掉了徐州和徽州十多万兵马,北元朝廷慌了神。他们岂能不知金陵城虽然拿下,但没有东海城支持,那十万精锐军等同于困守江南,形同孤军。已经没有了任何依靠,必不能长久。
这才又从荆楚等地抽调了大批兵马,前来接应金陵城内的精锐军撤退。
要我说,北元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咱们东海能吃下他们十多万大军。这才连下两子,结果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荆楚援军必然是临时抽调而来,不能长久留在江南,不然岂能不去支援金陵?”
吴天点头说道:“对,真寒和我想的一样,分析的有道理。不然为什么对方现如今二十万大军,却没有和咱们正面交战?
荆楚这支援军十有八九是临时抽调,需要尽快回防。他们也怕连番大战耽误时间再折损了实力。很可能这支兵马就是镇守西辽边界的守军。”
秦铮又问道:“这些道理我能想明白,可金陵的那路大军为什么渡江以后兵分两路只顾撤退,唯留下荆楚援军独自作战?”
孙真寒也暗自嘀咕:“是啊,倒像是怕我们追上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
忽然,吴天一拍额头,脸色大变:“快快,拔营起寨,皇帝被他们携裹走了!马上追!”
众人回过味来,匆忙各自回营,连夜起兵向北方狂追而去。
离此十多里外的荆楚援军兵不解甲、严阵以待,似乎早就在等候吴天等人的到来。
双方大军一触即发,对方保存实力,边打边退。激战一夜,相互各有损伤。
一连三天,吴天等人紧追不舍,奈何始终突破不了荆楚援军的防线,而北元精锐军早就跑没影了。
数日后,眼瞅着已追过淮北地界,再打都要进入徐州了。
秦铮劝道:“吴老弟,不能追了。对方明显是诱敌深入。兄弟们已经伤亡了一万多人,再追下去,一旦遇到伏兵或者其他援军,只怕会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孙真寒叹道:“咱们从江南搞的粮草即将用尽,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吴天心下长叹:“哎,皇帝被蛮夷掳走,这下我华夏儿女的脸面可算是丢的干干净净了。”
吴天虽心忧皇帝落入蛮夷之手,可如今这般形势,也不得不下令休整一日,暂且回城再做打算。
东海大军刚有意回防,哪曾想原本一触即退的敌军见吴天等人有意撤退,却紧贴了上来。双方彼此胶着,又打了好几天。
吴天眼瞅着将士们携带的军粮已经全部耗尽,只得下令甩开敌军,急速回城。荆楚援军分毫不让,开始了猛烈的追击反攻。
双方你追我赶,在宿豫地界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混战,死伤数万人,直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荆楚援军一路死死咬在吴天大军之后,彻夜骚扰,抽冷子偷袭。直到十数日后,吴天回到东海地界,方才摆脱追兵。
时值入夜,吴天铁青着脸听宋铁柱汇报伤亡情况:“铁骑军损失最小,禁卫军折损五千余人,城防军折损一万八千余人。这些时日,咱们折损了不下两万多人马。”
秦铮叹道:“北元劲弓名不虚传,幸亏前些时日只发生了一次正面对战,不然伤亡更大。”
吴天也叹道:“还是吃了没有装备的亏。所幸回来了,让兄弟们休整一夜,明日回城吧。”
宋铁柱提议:“大哥,兄弟们近乡情怯,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连夜赶路吧。左右已经进了咱们自己的地盘,还是早些回城的好。”
吴天略一思量,点头同意。
大军连夜赶路,强撑着行了一夜。天明时分,终于遥望到东海城池。
吴天骑在马上,感叹:“短短十余日,折损了两万多兄弟。我每每打仗归来,都莫名的心慌,害怕见城中父老乡亲。”
众人皆是满脸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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