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惊讶道:“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白飞飞慌了神,将背在身后之物拿了出来。
吴天见是一本书册,遂一把抢过,随手翻了翻,问道:“账本?盐库里的精盐数量有问题?你捣了什么鬼?”
白飞飞垂首低语:“我……我贩卖私盐。”
吴天皱着眉嗔怒:“贩盐那是盐漕两厂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擅动。再说你好端端的卖盐做甚?家里缺你吃穿用度了?”
白飞飞缓缓摇了摇头。
吴天重重一拍桌子:“说话啊,哑巴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把精盐贩卖去了哪里?”
“我……我……我卖去了西辽。”
“什么?”吴天大惊失色。
白飞飞急道:“夫君你听我解释……”
吴天勃然大怒:“住口!我三令五申不许卖精盐给番邦蛮夷,你敢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往小了说你是监守自盗,往大了说你是叛国资敌。
飞飞啊飞飞,为夫真是宠坏你了!你胆子越来越大,这种事情你都干的出来。说,还有何人与你同谋?”
“没有。夫君你且听妾身解释,这事也是情非得已。”
“你马上将事情原由给我说清楚。”
白飞飞小声言道:“夫君,这事还得从年前说起。之前祝淮阴在江南之时曾无意间和西辽朝廷有过接洽。
后来我得知此事,就动了往西辽贩盐的念头。奈何毒盐产出较精盐要少,盐场产量十之七八乃是精盐,十之二三才是毒盐。
毒盐数量仅能供应漕厂走船贩卖去东金和交趾等地,不足以再供应西辽。妾身也是迫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
吴天大为不解:“毒盐不够供应,那西辽的生意暂缓不做也就是了。你非得挣那份银子做甚?
我东海没有这条盐道又饿不死,可是拿精盐资敌这种事情,孰轻孰重你分辨不清吗?”
“夫君,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咱们东海产粮本就不多,全靠漕厂从南方换取粮食填补空白。
去年守城之战,你提炼酒精动用了城里所有的白酒,存粮仅够食用,已经无力拿余粮酿酒。”
“不喝酒又死不了,你少拿白酒说事。”
“夫君,不喝酒是死不了,可是大军出征要不要用粮草?那时候漕厂副厂督卫清水投了北元,谁能保证秦铮没有问题呢?
妾身真是迫不得已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只要打通西辽的盐道,我宁可一人担负骂名不要紧,可是却可以让夫君你再无后顾之忧啊!
哪怕秦铮真的有问题,咱们就是没有了船,只要有盐厂和西辽这两条渠道在手,夫君你依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我没有那么多的毒盐,迫于形势,唯有兵行险招!
不然夫君你此番兵发五路大军,二十多万军卒,所需粮草更是天文数字。我若不是未雨绸缪,夫君你此番如何解决军粮,保证大军顺利出征啊?”
吴天疑问道:“西辽离此数千里,你怎么运来粮草?而且西辽粮食并不富裕。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要米粟等物,我大都换取牛羊。我还不要活物,我给西辽精盐,让他们屠宰牲畜以后用盐风干,再给我按比例兑换回来。
如此一来腌肉不易腐坏,而且便于保存,我们拿回来依然可以当粮食用。此番大军出征,基本都是携带的这种肉干,比普通米面更能补充体力,还方便携带。故而我也不能卖于他们毒盐,毕竟肉干咱们自己人也要吃。”
“你在哪里和他们交易?”
“我运往江畔,他们自有渠道运回西辽。”
吴天微微一叹,拉起白飞飞,安慰道:“你起来吧,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白飞飞低着头:“夫君你明令禁止不许贩任何一引雪花精盐与番邦蛮夷,此事东海境内谁人不知,哪人不晓。
这种违法乱纪之事,只能私下里干。夫君必须干干净净一身白,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自是无所顾忌。
哪怕终有一日被人发现了,大不了夫君全推在我头上,拿我的人头平息众怒罢了。”
“哎,夫人,你糊涂啊!为夫岂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你只要好好和我解释,我如何能不允许?”
白飞飞摇了摇头:“夫君啊,我这么干明摆着是信不过秦铮,如果让他看出来,难免让他心生不满,有伤你们兄弟感情。
二来,夫君你已经很累了。我……我不想你再劳心劳力。这种事情,妾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