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自是希望价格叫的越高越好,在台上一个劲的烘托气氛,欣然问道:“可有高于三万两的客人了?还有没有了?”
话音刚落,台下角落里有一苍老的声音沉稳的说道:“三万五千两。”
冯管事回头望了一眼吴天,后者反正没钱,存心搅局,抬手比划了一个五。
冯管事没明白什么意思,跑进跟前小声问道:“大人,您意思是再加五千两?”
吴天摇了摇头:“不,五万两。”
冯管事一阵眩晕,率先解释道:“大人,您第一次来,咱们这儿是一夜的消费,不是买人啊?”
“我知道,让你加你就加。怕本官付不起银子吗?”
冯管事也不好再多言,跑出去冲着楼下高呼:“白银五万两。”
喊完以后,楼下鸦雀无声,连奏乐的乐队都停了下来。
礼官见无人加价,正要当场宣布二楼天字三号雅间的客官胜出之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说道:“六万两。”
楼下之人再次哗然,开始议论纷纷,都在揣测这是哪位老爷啊,六万两买一夜啊,以后不过啦!这人带着六万两银票出门的吗?
吴天急了,这是跟自己杠上了啊,光脚不怕穿鞋的,这时候也烦不了了,坐在雅间之中亲自高声喊道:“十万两。”
楼下所有人都傻了,十万两银子啊!买一百个女人回去伺候自己都够了,现在在这里只买一夜。到底是谁这么阔绰?所有人都在伸着脖子向二楼张望。
吴天心道:“喊啊,接着喊啊,老子反正没钱,豁出去了,先把水搅和浑了再说。你敢再叫价,老子敢喊十万两黄金。”
台下之人果然没有再加价,礼官一连问了三声,而后宣布天字三号雅间客人胜出。
角落里一个一身常服的老者,带着帽子,折扇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二楼雅间的位置目不转睛。
大厅之上的人都在张望是谁家公子花了十万两。礼官等了片刻,见吴天没有下楼领画卷付银子,还以为人家客人不想露脸,毕竟来这里的人,藏头露尾的多的是。
遂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亲自上楼来到雅间门口,隔着门帘说道:“这位公子,小人是楼下礼官,前来给您送画卷来了。这玩意儿您可记得带回去,挂在书房,也可以留个纪念。咱们这儿的客人,有的还就喜欢收集这个画卷,嘿嘿……”
“嗯,进来吧!先放桌上。”
礼官一挑帘子,走近雅间,将托盘放在桌上,而后垂首站立在一旁,点头哈腰的望着吴天微笑。
吴天心知肚明,装模作样的问道:“怎么?你还有事吗?”
礼官赔笑道:“客官,没啥事,您付了银子,小人交给账房,好领你去后院啊。那白大小姐已经洗漱干净等着您呢!”
吴天装作一头雾水:“哦?现在就要付银子吗?你也没说这过夜之资要马上就付啊!本官第一次来,刚才从头听到尾,你讲了那么多规矩,就是没有说过一句还没吃饭就要先结账的啊?”
礼官皱眉叹道:“哎呦,您这不是难为小人嘛,我们教坊司一直都是这个规矩啊!再说了,您去哪个青楼消费,不得先付过夜钱啊!”
“哼,本官去哪都没有先结账的习惯,都是签单,今日来你们这儿也是一样。”
礼官站直了身子,斜了他一眼:“您是消遣小人来了吧?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教坊司嘛!”
礼官冷冷一笑:“那您还敢在这儿找茬?教坊司是谁的产业,您不会不知道吧?您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听说过株连九族吗?”
吴天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儿腰牌,随手扔在托盘上:“本官又不是赖账,这样吧!这是东宫令牌,你拿去问问你家司丞大人,太子殿下的面子,值不值十万两银子?”
礼官诧异的拿起令牌,留下一句:“您稍等,小人这就前去回禀司丞大人。”
之前萧司丞安排贴身伺候吴天的冯管事,此时正在跟自家大人汇报工作:“萧大人,吴天喊价十万钱。买下了白飞飞一夜,已经办妥了。”
萧司丞惊叹道:“这个吴舍人这么有钱吗?他虽是功勋之后,可是他家就是一个小吏而已,家里能趁那么些银子?十万两买一夜?我教坊司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喊价。他真有银子吗?”
“那咱们就不知道了,他敢喊价,想来是不缺银子吧!谁敢在咱们这儿赖账?人家毕竟是太子近臣,可能东宫赏赐的财物比较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