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躺在书房软榻上琢磨着心思:“要说大德有意坑害我,那是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算命的绑架我之事,他应该不知情,不然不会一个多月后才去救人。
我刚才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大德为何还是推三阻四,不愿对我如实相告?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吗?
我不信是碍于什么狗屁江湖规矩,这种草莽规矩是做给外人看的,难不成比兄弟的命还重要?他不会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大德外出传道那一年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回来没有全部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会不会太过于刨根问底了?
那他之前一个劲儿的劝我自立为王,还说什么清君侧,洋洋洒洒跟我讲了那么多,他是别有用心还是真心实意为我考虑?
他带着白莲教前来救我那是事实,我后来把白莲教变成了白莲酒厂,又连打带削的剥夺了教众们的斗志,大德为此很是气急败坏。
如今看来,白莲教众救了我以后一直留在东海没有离开,会不会是大德故意安置在东海城之举?
他能让那算命的混入送酒的队伍安然离开,可见他对白莲教众的影响力依旧深远。
哎,大德,我的兄弟啊,怎么就不能对我坦诚相见呢!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呢!
大秃驴太不对劲了,一定有事瞒着我!”
吴天直到后半夜才带着满腹心思,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亮后刚睁开眼,霜央已经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相公醒了?昨夜怎么不回屋里睡?嘟嘟不找你要小狗了。”
“嗯,我瞧见了,祝大小姐给她买了一只。相公我昨夜想点事情,怕回房打扰你休息。”
“我伺候你洗漱。”
“好。”
吴天漱了漱口,正擦着脸,耳听院外一阵喧闹,遂冲着霜央问道:“大清早的,什么声音?”
“嘟嘟和安安。”
“俩个小胖子又作啥妖呢?练功也不会这么大动静,我怎么好似听到大嫂在骂人?”
“哦,私塾先生昨日说今天上午要考较俩孩子功课,考不出来打手心。他俩光着屁股跪房顶上乞求老天爷保佑呢!”
吴天惊道:“那哪成啊,六岁了,还光屁股?谁教的?还不抱回来。”
“不成,逮不到。”
“……让环儿去。”
“……”
没多久,环儿一手拎着一个小胖子走了进来,大嫂提着鸡毛掸子跟在后面数落。
吴天急忙抓起软榻之上的棉被,裹在俩孩子身上,出言训斥:“你俩虎啊?不冷吗?再冻坏喽,彪呼呼!都六岁了,还光屁股,不知羞。”
嘟嘟表情略显不服。
吴天刚把孩子交给杜氏和霜央,环儿从旁一拉吴天衣袖,低声道:“大哥,我有点事和你汇报。”
吴天见环儿神色慎重,遂点了点头,冲她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走出书房,来到院中。
环儿凑近耳语:“大哥,大德昨晚带着那个算命先生,驾着马车连夜出城了。”
吴天瞪大眼睛,扭头望着大德所住的院落:“已经走了吗?”
环儿“嗯”了一声。
吴天捶打着手心,忍不住抱怨:“这个大秃驴,就这么一点事情。至于吗?跑个毛线,有什么事不能说啊!卧槽他奶奶的,至于吗?哎!”
骂归骂,吴天又回首望了一眼书房,吩咐环儿:“对外什么都别说,特别是安安那里不能透露一丝风声。大德没带孩子一块走,那就不是有什么坏心思。
只怕是送那算命的回去了。府里若有人问起,就说他外出传道去了,过阵子自会回来。”
“好!有盐丁瞧见他们似乎是一路往南去了。”
“你让巡盐使在江南地界密切留意大德和尚的踪迹,但不要打扰。如果能打探到他在做什么,和什么人接触,速速传回消息。”
“明白。”
“哎……”
年过完了,大德离开了,秦铮替换卫清水等人歇息一段时间,亲自带着船队去了东金,家里一下冷清了不少。
这天,祝淮阴前来书房找到吴天,言说:“我准备去一趟江南。”
吴天望着她说道:“江南不是有你们盐帮两位副帮主在主持大局吗?东海之战过后,南齐已经无力约束盐政。
你们帮里那两位副帮主在南边干的挺不错的啊。每月运回大笔的银子和货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