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起庭院里的枯叶,青瓦白墙的凤府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凤念昭从昏迷中醒来,入眼便是熟悉又陌生的闺房,床幔上的牡丹纹金丝刺绣,依旧栩栩如生。
“这是哪里?”她低声呢喃,随即脑中涌现出一幕幕前世的记忆。
她分明记得,自己前世是大梁皇朝的贤良皇后,却因帝王裴元安的冷酷无情和堂妹凤念言的背叛,导致凤家惨遭灭门,自己也被废后囚禁,最终含恨而终。而此刻,手腕的细腻触感、窗外的景象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她回到了十六岁。
“十六岁正是凤家即将陷入阴谋的转折之年!”凤念昭紧咬银牙,胸口涌起滔天恨意,却在瞬间被理智压下。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清冷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前世未曾有的果决。
“既然上天怜悯,我必不负此生!裴元安、凤念言,这一次,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正思索间,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小姐,您醒了!”一名身穿翠绿色小袄的丫鬟推门而入,正是她的贴身侍女梅儿。
“小姐,您可吓死我了!昨日您从马车上摔下来,昏迷了一整夜。老爷和夫人都急坏了,连太医也请来了好几位。”梅儿一边说着,一边端来温热的姜汤。
凤念昭接过姜汤,眼神复杂地看着梅儿。前世这个忠心的丫鬟在凤家覆灭时,为保护自己被乱刀砍死。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阵酸楚,却只是淡淡地道:“我无事,让爹娘放心便是。”
梅儿见她神色如常,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几句便退下了。
凤念昭端坐在床上,思绪飞转。重生的第一个任务,便是阻止父亲凤逸庭在朝堂之争中被陷害,从而保住凤家的根基。
她清楚地记得,三日后便是朝廷大比武招才的重要日子,而凤逸庭会因力保一名忠臣,与裴元安一派的权臣发生冲突,最终遭到弹劾。若不提前布局,凤家将从此一蹶不振。
“这一切,绝不能重演!”凤念昭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三日后,凤府的书房内。
凤逸庭身穿深青色朝服,腰间系着玉带,整个人看起来威严而正直。然而,他的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疲惫,显然因最近的朝堂纷争而忧心忡忡。
“爹,女儿有事相商。”凤念昭端着茶盏,轻声推门而入。
凤逸庭抬头,见是自己的嫡长女,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他对这个大女儿向来疼爱,尽管她平日不多过问家族事务,但在凤家的内宅中,一直以温柔娴静着称。
“念昭,你不是该在闺房歇着吗?今日怎么过来了?”凤逸庭关切地问。
凤念昭福身一礼,缓缓说道:“父亲,女儿近日听闻一些风声,特来提醒您。”
凤逸庭眉头微皱:“什么风声?”
凤念昭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多了一丝平日没有的沉稳:“三日后,朝堂上关于选拔新任禁卫军统领一事,父亲是否打算力保江大人之子江承昊?”
凤逸庭一愣,随即点头:“江家世代忠良,江承昊虽年轻,但能力出众,我确有此意。”
“父亲,若是如此,请三思。”凤念昭放下茶盏,语气中透出一丝急切,“裴元安与权臣一派正是觊觎这一职位,他们绝不会容江承昊上位。若父亲力保,只会引来祸端。”
凤逸庭听罢,脸色微变。他未料到一向不过问朝堂的女儿,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念昭,你为何如此笃定?”
凤念昭镇定地回道:“女儿不过是听闻些风声,再加上直觉推测。女儿不敢干涉父亲决断,只是希望您能谨慎行事,以免落入敌人圈套。”
凤逸庭沉思片刻,虽有几分疑虑,但女儿的话让他不得不警惕。
“你说得有理,为父会再做考量。”他语气放缓,却多了几分凝重。
凤念昭见状,心中暗松一口气。她知道父亲虽然刚直,但并非固执之人。只要自己提前提醒,便能避免最坏的结果。
三日后,朝堂之上。
如凤念昭所料,裴元安与权臣集团果然设下圈套,意图将凤逸庭拖入漩涡。然而,凤逸庭早有准备,避开了最危险的言辞,只是含蓄表达了对江承昊的支持,而未直接表态。
权臣集团的计谋未能得逞,裴元安脸色阴沉,却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而这一切,皆因凤念昭的提前布局。
当凤逸庭从朝堂回到凤府时,脸上的神色比往日轻松了几分。他走进内院,见凤念昭正在庭院中修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