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二话不说扭头便狂奔而去。
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在空旷的商场内不断回响着。
那沉重而又紊乱的喘息声与匆忙凌乱的脚步声相互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地萦绕在这片到处挂满纸幡以及摆满纸扎人偶的环境当中,愈发显得阴森恐怖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大、大哥!门口有人。”
年轻男子跌跌撞撞跑到入口位置,还未走近,就看见碎裂玻璃窗前的高挑人影。
正是他们先前跟丢了的男人。
他拄着长刀,两腿分立在窗口前,竟遮得严实,无处可逃。
年轻男人望了望外面的风雪,咬牙狂奔回来,大声汇报。
灰衣男人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瓮中捉鳖,自己成了那只鳖。
他怒极反笑,一脚飞踹过去,一巴掌随后抽在梁励成脸上。
“破烂玩意,这就是你说的容易解决?”
梁励成没料到还没打起来,先被队友伤害,瑟缩着蹲下。
有白又白在,他紧咬牙根,坚持不向灰衣男人求饶献媚。
“好,先解决你,在料理外面那个,今天必须把他们俩杀了!”
灰衣男人从末世前就不算什么好人,末世后更是无法无天,此时又被人摆了一道,心中记恨。
白又白看他们唱戏似的闹腾,稳坐沙发等他们上前。
眼看着八人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白又白回以核善微笑。
八人微愣时,白又白缓缓掏出手枪。
“你们不会以为我亲自动手吧?”
说话间,白又白上下扫视他们,挑剔嫌弃的神色不加掩饰。
太臭了,太脏了。
白又白合理怀疑,末世后他们就没洗过一次澡,比末世前睡在桥洞下的乞丐还不如。
手电筒稍稍一挪,灯光打在灰衣男人脸上。
白又白审视一会,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总觉得他面熟了。
她见过他,或者说上一世见过。
前面说起过,梁励成为了一块面包出卖她,还想求人庇护,打算将她送人。
那人好巧不巧,就是这个灰衣男,白又白记得,似乎叫什么嵘哥。
梁励成借口换物资,骗她去交易区,半路上却用别的理由带她去了社区服务中心。
那时候实在没吃的了,听说可能换到物资,白又白脑子短路,傻傻跟出去。
等白又白隐隐察觉不对,想跑时嵘哥已经迎了出来,挑拣宠物一眼打量她。
孟潇湘和高烽没多久出现,事态更严重前带走了她。
后来梁励成发狠,回到家中对她又打又骂,气急之下说漏嘴,白又白才知道梁励成的真实目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一世又让他们碰见了。
“呦,这不是嵘哥吗?”白又白像是看到老朋友一样,起身上前。
梁励成不可置信的扭头。
“你们认识?”
白又白冷笑,“怎么不认识,还有仇呢。”
嵘哥瞪着迷茫双眼,完全不知道白又白在说什么,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和白又白结仇。
他得罪的人太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倒也没否认这一点。
嵘哥盯着手枪,拿不准是真是假,然而他素来谨慎,不敢轻易挑衅。
梁励成则截然不同,他梦寐以求地想要置她于死地,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他绝无理由放弃。
“嵘哥,A国禁枪,她不可能弄来真东西,肯定是吓唬我们的。”
梁励成苦口婆心地劝说,时而望向嵘哥,时而又向身后的众人求情。
嵘哥纹丝不动,警觉地注视着白又白的一举一动。
“怎么不可能是真的,你不是说李家大楼的爆炸案是她做的?她能弄到炸弹,弄来一把枪算事吗?”
嵘哥无比冷静,反驳梁励成。
梁励成没想到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那么说全是为了忽悠嵘哥找白又白麻烦,至于什么物资之类的,他根本不在乎,一心只想让白又白死!
白又白一把手枪抬出来,现场气氛瞬间凝固,有僵持下去的趋势。
“是真是假,你们会知道的。”
如此说着,白又白配合灯光,枪口瞄准灰衣男腿部。
“啊!”
嵘哥未曾料到,最先遭殃的竟是自己,大腿处传来一阵剧痛,尚未回过神来,鲜血已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