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找来口罩给自己戴上,警惕地说:“今天轮到我去领水了,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
船上的日子生活单调且乏味,以至于每天出门领水的活成了难得的消遣。
当然,仅对于坐不住、且对邮轮充满好奇的白树而言是这样。
至少白又白和孟潇湘两个懒散至极的人,是绝对不愿意费力去爬上那足足有七八层高的楼梯,只为拎回一桶沉甸甸的水来的。
白树抱着塑料桶要出门,原本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的白又白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下子从沙发上弹坐起来。
“等等,我也要跟你一块儿去!”白又白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她便迅速地掀开身上盖着的毛毯,动作敏捷地套上一双拖鞋,胡乱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肩上。
最后,她还不忘顺手把一个口罩随意地挂在自己的脸颊两侧。
孟潇湘看到躺平搭子突然勤快起来,很不安,翘起脑袋问:“你去做什么?”
白又白想了想,“凑热闹?看看楼下乱成什么样。”
大家都被毒雾困扰,没道理021号邮轮幸免于难,白又白想看看到了什么程度。
她手里有药,像白树所说,万一真能用药钓李家上钩,事情会容易很多。
江邺见她贼兮兮的表情,便知道不是随便逛逛那么简单,跟着掀开毯子。
“我跟你们一起。”
白又白无可无不可,提醒他戴上口罩。
高烽看到大家都准备出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想要跟上去凑凑热闹。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孟潇湘,那股冲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前脚出门,后脚就听到走廊前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白树反应极其迅速,嗖一下蹿出去,张望一圈屁颠屁颠跑回来通风报信,语气轻松。
“别紧张,只是船上的工作人员在例行检查通风设备和窗户而已啦。”
白又白的心头却莫名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并未表露,只道:“先下楼看看。”
登上这艘船以来,白又白还是头一回下楼呢,他们住的16楼是往下两层都属于豪华套房,再往下面走,则是普通的海景房以及带有阳台的房间。
由于房间面积小,数量多,能够容纳更多的幸存者,人数相比起上面的楼层来说,简直是翻了好几番。
此刻,是每日固定发放水源的时间,各个楼层陆陆续续有人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纷纷涌向楼梯口,然后再一同前往位于邮轮上的餐厅领水。
有熟识的结伴同行,独自出行的一脸戒备。
越靠近大厅,周围的人群便愈发密集起来,白又白看附近人来人往,转头看向身旁的白树。
“你去取水,我们去别处转转。”
白树毫不意外,早猜到他们不是单纯下来领水来了。他摆摆手,挑了个人少的队伍钻进去。
白又白环顾四周,趁着周围混乱,拉上江邺,偷偷摸摸地朝着医务室的方向溜了过去。
两人刚拐进走廊,远远地就瞧见通往医务室的通道处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那些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张望着前方。
两人步子一顿,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切换成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他们不约而同地捂住嘴巴,发出低沉而又沙哑的咳嗽声。
距离逐渐拉近,闷闷的咳嗽声连绵不绝,问诊室里,大多数人的症状似乎都与嗓子有关。
有的喉咙肿痛得难以吞咽;有的人声音嘶哑,说话时犹如破锣一般难听;还有的人则不停地清着嗓子,试图缓解那种令人难受的瘙痒感。
白又白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心中已然明了。
尽管大家已经采取了各种防范措施,但毕竟不可能完全停止呼吸啊!
空气中弥漫着的不明物质终究还是趁虚而入,导致中招的人数远比最初预想的要多得多。
然而,众人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病症却一无所知,此刻唯一的希望便是寄托于医生身上,期盼着他们能够给出有效的诊断和治疗方案。
医生问诊很细致,身后排队的人多少能听到一些,不少人发出赞同的声音。
白又白咳咳咳,转头和江邺大声交流。
“你看,我就说外面的雾有毒,上回嗓子疼就是起雾的时候,这次还是。”
“你不信?你不信出去猛吸一口气看看嗓子什么感觉。”
江邺见有人转过头来,配合的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