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大理寺门前便已经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地挤满了许多前来围观的百姓们。
他们一个个翘首以盼,焦急地等待着大理寺开门审案,想要亲眼目睹这起备受瞩目的案件究竟会如何发展。
人群之中,李夫人和魏芸也正静静地站立着,神色凝重而又充满期待。
两人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理寺后院屋子里,程璋正与陆屿相对而坐。
“都准备好了吗?”程璋率先开口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陆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陆屿连忙点头应道:“回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听到这话,程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官服,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便出发吧。”
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呀声响起,大理寺那厚重的朱红色大门缓缓被推开。
早已等候多时的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整齐划一地分立在大门两旁,形成两列威武雄壮的队伍。
见此情形,原本喧闹的百姓们顿时激动不已,纷纷争先恐后地向前涌去,试图抢占一个能够清晰观看到庭审现场的绝佳位置。
程璋稳步走到桌后的座位前坐下,然后伸手用力一拍惊堂木,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陆屿则与负责此案的其他几位官员一同站在下方两侧,神情严肃且专注。
“带原告!”一名衙役高声喊道。
王大庆步履蹒跚,手中还拄着一根拐杖。
进入大堂之后,他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说道:“草民王大庆,拜见大人。”
程璋微微抬手示意道:“起来吧。”
“多谢大人。”王大庆一边道谢,一边吃力地拄着拐杖站起身来。
待王大庆站稳身子后,程璋紧接着问道:“你可是还要状告魏池?”
王大庆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含悲愤之色,颤声道:“是的,大人,小女实在太冤枉了啊!自从她出事以来,草民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女儿,夜里就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可那该死的犯人如今却还能逍遥法外,活得好好的……”说到这里,王大庆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程璋皱了皱眉,追问道:“那你当初为何要撤诉呢?”
“开庭那日,草民天还未亮便匆匆出了门,一心只想赶往公堂,谁曾想在路上竟遭此横祸!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猛地撞倒在地,当场便昏死过去,人事不知啊!
定是那魏池狗贼欲杀人灭口,我这可怜的孩儿孝顺,想要保住我的性命,无奈之下才前来撤案呐!”王大庆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杀人灭口?口说无凭,你可有确凿证据?”程璋面色凝重地问道。
“回大人,有证据!下官经过一番明察暗访,终于查到了当初驾车之人!”陆屿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时瑾早在今日清晨便已将相关证人悄悄地送至了大理寺。
“快带上来!”程璋一声令下。
只见童轩押着两名獐头鼠目的混混走上大堂。
这二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哆哆嗦嗦地开口:“见……见过大……大人。”
“堂下所跪何人?从实招来!”程璋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小的曾是城南的混混,小人叫陈一,这位是小人的兄弟陈二。”陈一忙不迭地回答道。
“你们是否于上月十三日驾车撞了人?快快如实交代!”程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这两名混混。
“是……是,确实如此。当日有一人找到了我们,给我们三张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辆马车,并吩咐我们在路边守候,见到一个老头后,务必将其撞死。”陈一竹筒倒豆子般地全说了出来。
“那人究竟是谁?竟敢如此无法无天!”程璋怒不可遏地吼道。
“小的此前从未见过此人,但当时觉得事有蹊跷,便让老二偷偷跟在他后面,结果发现他竟然走进了大理寺方大人家的大门。”陈一如实地答道。
“方大人?方元吉方少卿?”程璋眉头微皱,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与质问。
“正是,小的当时悄悄跟在那人后面,亲眼见他鬼鬼祟祟地进了方大人家里。”陈二弓着身子,脸上满是惶恐之色,但眼神却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