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内,两人相对而坐。
陆屿一脸随意地将身体整个瘫软在了椅子上,摆出一副完全放弃挣扎的模样问道:“先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
时瑶略作思考,然后有条不紊地回答说:“依我之见,你先进入大理寺查阅相关的卷宗。大理寺中还有丞相的人,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陆屿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我毕竟已经离开了京城两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我还是得去找一趟我爹,询问一下如今京城中的局势。”
时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开口问道:“对了,听说丞相不止一个儿子?”
陆屿不假思索地回应道:“确实如此,丞相共有二子一女。”
时瑶继续追问道:“为人如何?”
陆屿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说:“此人和魏池大不相同。据说他性格十分懦弱,在丞相府中也是与世无争、从不争抢任何东西。尽管身为庶出的长子,可平日里没少受到魏池和魏芸的欺凌。”
“丞相对他如何?”时瑶微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陆屿双手抱胸,略微思索后回答道:“丞相对他一直以来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时瑶听后,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懦弱,既不争也不抢。”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陆屿的耳中。
陆屿眼神一闪,凑近时瑶说道:“怎么,我们要从此人身上着手调查?”
时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陆屿的猜测,她缓缓说道:“能在丞相府里长大的人,怎会真如表面那般懦弱无能?”
陆屿当机立断,吩咐道:“季风,你立刻去查一查这个叫魏河的人的底细!”
他又看向南风,继续下令道:“南风,你去仔细探查一下大理寺内的所有官员情况。”
陆屿重新将目光投向时瑶,苦笑着说:“如今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陛下和你父亲究竟在下怎样一盘大棋?先是派遣四殿下率领大军前往宁州,却又下令不准进攻,只是加强防备。”
时瑶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回应道:“是啊,他们可都是老狐狸了,而咱俩目前顶多算得上是初出茅庐的狐狸幼崽罢了。”
她话锋一转,疑惑地问道:“丞相与齐策暗中互通书信,显然是为了助三皇子谋取兵权。但奇怪的是,为何至今不见三皇子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陆屿回忆起往事,若有所思地说道:“说起这三皇子,他小时候就生性胆小怕事。我也已经有好几年未曾见过他了,所以对于他如今的状况,实在难以揣测。”
“他入朝了吗?”时瑶柳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
“没有,应该是还在国子监。”陆屿摇了摇头,神情同样不解。
“不应该啊,四皇子都入朝了,如今还随军出征。这三皇子怎会如此沉寂?”时瑶秀美的脸庞上满是诧异。
“是啊,丞相怎么没让他入朝呢?”陆屿也是一头雾水,双手抱胸沉思片刻后说道:“走。去问问我家的老狐狸!”
说罢,二人便朝着镇国公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前,陆屿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爹,我离京之前,三皇子就应该入朝了啊,他现在怎么还在国子监?”陆屿开门见山问道。
镇国公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了一眼儿子和时瑶,缓缓开口道:“两年前三皇子生了一场大病,那之后不知他与陛下说了些什么,待他痊愈之后就去了国子监,就连宫宴也极少露面。”
“丞相和德妃能同意他不入朝?”陆屿追问道。
镇国公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道:“或许他也同丞相说了什么,成功说服了他们吧。”
“那他在国子监就只是一心读书?还是暗中在结交各府之子?”时瑶插话道。
“国子监的弟子,每逢休沐之时,都会相邀前往那万福楼吃酒作乐。谈论起三殿下,整日形单影只,课后也几乎未曾踏出房间。”镇国公缓缓说道。
“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就自行去探查。”镇国公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陆屿眼见从三皇子这里已难以探得更多消息,便将话题转向了魏池:“爹,魏池那边,您可有查到些什么新情况?”
镇国公闻言,面色一沉,反问道:“你们昨日究竟对魏池做了何事?”
陆屿赶忙答道:“我们真的啥也没干呐,不过就是将他扔到了南风馆的门口罢了。”言语间,似乎对此事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