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璋转头看向身边的一名下属,命令道:“速去叫老王带上登记册前来。”
“是,大人!”那名下属应了一声,随即领命快步前往卷宗阁。
王一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大人,您叫我?”
程璋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卷宗说道:“老王,你且看看这份卷宗都有谁曾经借阅过。”
王一成连忙上前几步,看了眼卷宗,打开登记册认真地翻看起来。然而,找了许久,他却摇了摇头,回答道:“回大人,并没有其他人的借阅记录,只有今日陆少卿曾借阅过。”
程璋闻言,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份卷宗上,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你可还记得卷宗上的具体内容?”
王一成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卷宗,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惊讶起来,喃喃自语道:“奇怪,这办案之人分明应该写的是方少卿啊,怎会变成江宴……”
“大人,下官可否看一看登记册。”陆屿微微躬身,一脸恭敬地向程璋请示道。
程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吧。”
得到许可后,陆屿小心翼翼地从程璋手中接过那本厚厚的册子,然后聚精会神地逐页翻阅起来。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多时,他的眉头突然皱起,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
“大人,这崔敏是何人?”陆屿指着登记册上的一个名字,满脸疑惑地问道。
坐在一旁的王一成连忙凑过来解释道:“回大人,这位崔敏乃是东院的司正。此人经常前来查阅卷宗,有时就在阁内阅读,但从未借出过这份卷宗。”
程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对王一成说道:“老王,你先回去吧。”
“是!大人!”王一成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到卷宗阁了。
待王一成离开之后,程璋转头看向下属,沉声道:“去把方元吉和崔敏......”
陆屿赶忙开口说道:“大人且慢,下官还有事想要告知大人。”
程璋挥了挥手,示意下属退出房间。待人离去后,他方才开口问道:“何事?”
陆屿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撞伤王大庆的幕后黑手,实际上乃是方元吉暗中指使。”
听闻此言,程璋眉头紧蹙,追问道:“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陆屿连忙回答道:“回大人,撞人的乃是城南的一帮混混。经过一番追查,我们已摸到他们的踪迹,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能将其带回。明日还有其他关键证人将会出庭……”
随后,陆屿便将早已安排妥当的证人、证词以及相关证物等详细情况一一向程璋禀报,以防明日庭审时出现任何差错。
听完陆屿的陈述,程璋满脸惊愕地望着他,难以置信地感叹道:“你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查清这诸多事宜?”
陆屿谦逊地笑了笑,解释道:“并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其中也少不了江宴的一份。只是他尚未深入调查,便被打入大牢了。”顿了顿,陆屿继续说道:“而且,江宴的案子同样存在诸多疑点,似乎也与那方元吉脱不了干系。”
程璋沉思片刻,然后果断站起身来,拿起刚刚写好的奏折,边往门外走去边吩咐道:“本官即刻前去面圣,你速速带人前往,务必将魏池带回来。”
“是!”陆屿抱拳应道,随即转身去安排人手。
方元吉回东院后,一直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终于,他瞅准一个无人注意的间隙,溜出了大理寺。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丞相府后门前。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叩响了门。门开后,他迅速闪入府内,并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了丞相所在的书房。
见到丞相魏林后,方元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压低声音说道:“丞相大人,那王大庆来申冤了,马上就会有人前来带公子去大理寺......”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一只茶杯便如流星般砸在了他的头上。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和茶叶溅得满地都是。
“废物!这就是你办的事情?”魏林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方元吉被吓得浑身一颤,但他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是连连磕头谢罪:“都是下官办事不力,请丞相大人恕罪。”尽管额头已经磕破,鲜血直流,他却仿佛浑然不觉疼痛一般。
魏林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如今之计,唯有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听到这话,方元吉不禁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