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刻有人接话:“没错,留他在世不过是白白浪费粮食而已。”
接着又有人冲着堂上大声叫嚷起来:“大人,请您务必严惩此贼,绝不可轻饶了他啊!”
“是啊,必须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我们心头之恨!”众人七嘴八舌、群情激愤地议论着。
就在这时,程璋已将全部阅毕,只见他猛地用力一拍惊堂木,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响彻公堂之上。
程璋怒目圆睁,直视着下方的魏池,厉声呵斥道:“大胆魏池!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魏池惊恐地瞪大双眼,他拼命想要转过头去寻找李氏,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然而,那具被恐惧和绝望所支配、已然僵硬得如同石头般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转动分毫。
李氏眼睁睁看着眼前人证物证俱在,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魏林啊,你快些来吧!救救咱们的儿子吧!”仿佛只要这样不断祈祷,奇迹就能发生。
然而,就在这时,派去寻找魏林的嬷嬷匆匆赶了回来。只见她面色惨白,冲着李氏缓缓摇了摇头。
李氏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瞬间就明白了,魏林竟然真的狠下心肠,彻底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来人呐!把他犯下的那些罪行给本官当众念出来!”程璋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一旁的李主簿赶忙走上前来,伸手接过那份厚厚的卷宗。他先是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展开卷宗,开始宣读起来:“泰和十七年……”
随着李主簿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在场众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议论声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人们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心中寒意阵阵袭来。这魏池竟是如此丧心病狂之徒,其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短短数年之间便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而此时的魏池早已听得麻木不仁,耳朵里只剩下一阵又一阵的嗡嗡鸣响。
他失神地望着前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荡:“完了,一切都完了……父亲母亲为什么还不来救我?难道他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被处死吗?”
李氏则站在人群之中,面如死灰。每听到一条魏池犯下的罪行,她的心就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一下。
渐渐地,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一般。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魏林不肯出手相助,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力拯救儿子于水火之中。
终于,李主簿合上了卷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魏池,经查证核实,你共犯案一百四十七起,其中六十四人惨遭灭口,所有证据确凿无疑。依照本朝律法,理当问斩,明日午时行刑!”程璋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宣判道。
“多谢大人为民做主!”黄义感激涕零地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一旁的薛婉娘以及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喊道:“多谢大人为民做主!”
人群之中,更是有百姓激动地高呼起来:“多谢大人为民除害!”这声音此起彼伏,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
“真是青天大老爷啊!”不知是谁带头喊出了这么一句,瞬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大家齐声赞颂着程璋的英明决断。
程璋面色严肃,高声喝道:“来人,把他压下去看好,不许出任何纰漏!”
随着他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四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衙役走上前来,动作利落地抬起已经瘫软在地的魏池,将其迅速带走。
紧接着,程璋再次开口道:“把方元吉他们带上来!”很快,一群人被押解到了公堂之上。
只见程璋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陈一和陈二,厉声道:“陈一、陈二,你们二人受人指使撞伤王大庆,本应严惩不贷,但念在你们认罪态度良好,按律判徭役五年!”
听到这个判决,陈一和陈二原本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他们连忙跪地磕头,口中不停地说道:“谢大人开恩!谢大人饶命!”
程璋将视线转向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厮,语气冰冷地问道:“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你是否受方元吉指使?”
那小厮听到这话,哪里还敢再有丝毫隐瞒,忙不迭地点头承认道:“是……小的是受方元吉指使的。”
“既然如此,你罪加一等,判徭役七年!”程璋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