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身边的嬷嬷却拦住了我,并一再坚称云裳的确是难产而亡,没有任何其他隐情。不仅如此,就连府上的管家和丫鬟们也都口径一致,表示云裳就是因难产不幸离世。
尽管我满心狐疑,但面对众人的说辞,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只得无奈选择放弃。
在替云裳操办完成丧事后,我便再未踏足过沈家一步。后来听说,那曾保志将沈府改名为曾府,没过多久更是迎娶了新妇王氏入门。”回忆至此,宣妃不禁再次泪湿眼眶,神情悲痛不已。
陆屿见此情景,轻声问道:“姑母,当年沈家的嬷嬷、管家还有那些丫鬟如今是否还留在曾府呢?”
宣妃微微摇头,叹息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里知晓他们是否还在啊!”
陆屿紧接着追问道:“那姑母您可还记得他们各自叫什么名字吗?”
宣妃一脸疑惑地看向陆屿,反问道:“怎么?你为何突然对云裳和这些人感兴趣,难道是想要追查些什么不成?”
陆屿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答道:“实不相瞒,有一桩案子与那曾侍郎有所关联。所以侄儿想从这些知情人入手,或许能从中寻得一些关键线索。”
“他犯了什么案子?”宣妃满脸疑惑地问道。
“姑母莫急,待我将此事彻查清楚之后,定会如实告知于您。”陆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那你可千万要记得跟我说!对了,那个管家名叫沈重,至于嬷嬷嘛,她姓高,但具体名字我却不太清楚。有两个丫鬟分别叫做吉祥和如意。其他的人……唉,我实在是记不得了。”宣妃努力回忆着。
“姑母放心,我记下了。”陆屿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铭记在心。
“那就好。”宣妃满意地点点头。
陆屿转头看向身旁的时瑶,轻声说道:“我和阿瑶还要去再查查一些关键的事情,姑母、母亲,您们早些歇息吧。”说完,便与时瑶一同站起身来。
“行,你们快去忙吧。”余婉君微笑着回应道。
陆屿与时瑶缓缓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宣妃不禁感叹道:“阿屿如今真的是长大了啊!”
然而坐在一旁的镇国公却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哼,哪里长大了?我就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他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舅父,可不只是您呢,表哥走的时候也完全没注意到我呀。”宋承烁跟着附和道。
宣妃连忙解释说:“阿屿此刻想必正一心思考着案情呢,难免会有所疏忽。”
“罢了罢了,你们继续聊着,我明日一早还得上朝呢,先去歇着了。”镇国公边说着边站起身来,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烁儿,你也回房吧。”宣妃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好吧,母妃也早些休息。”宋承烁顺从地点点头,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宣妃突然转头对一旁的嫂嫂余婉君说道:“嫂嫂,陪我喝一杯吧。”
余婉君微微一笑,应道:“好,今日陪你,不醉不休。”其实她心里清楚,宣妃这是又想起了沈云裳。
季风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世子,姑娘,属下已经查明,曾府现如今没有一个沈家的仆人。”
“一人也没有?”时瑶皱起眉头问道。
“是的,姑娘。自从沈夫人过世之后,沈家的仆人便陆陆续续地被遣散了。至于他们具体的去向,目前还在调查中。”季风如实回答。
陆屿微微眯起双眸,思索片刻后吩咐道:“重点去查一下管家沈重、高嬷嬷以及那两个名叫吉祥如意的丫鬟。”
“是!”季风领命而去。
时瑶不禁轻叹一声:“沈夫人去世都已经十七年了,这时间过去这么久,怕是不太好查啊……”
“十七年,仆人不知所踪……”陆屿喃喃自语着,目光深邃而悠远。
“你在大理寺查到卷宗了吗?可有相关记载?”时瑶询问道。
只见陆屿微微颔首,回应道:“二哥说的案子确实查到了,据卷宗所记,死者乃是曾府的一名丫鬟。而且,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其旁边也有一深一浅的脚印。”
“曾府的丫鬟?”时瑶不禁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
“没错。”陆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曾府说这丫鬟是出府采买,之后便再也没有返回府上。但奇怪的是,曾府无人前去寻找,最后还是靠牙人辨认才确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