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微微颔首,表示对宋承煊的安排还算满意,接着吩咐道:“下朝之后,命太医随你一同返回,务必确保两名受害者得到最好的医治。”
宋承煊连忙再次躬身道谢:“儿臣替他们谢过陛下隆恩!”
随后,泰和帝略微思索片刻,果断地下旨道:“传朕旨意,将曾保志暂且收押于大理寺大牢配合查案,其家眷则全部看押在府内,严禁外出。此案就交由大理寺的两位少卿共同办理,务必要尽快查明真相,给他们一个交代!”
“儿臣遵旨!”
…
曾保志宋承煊和陆屿离去之后,面色阴沉地转身回到了书房。
他缓缓走到书架前,目光凝视着那敞开的书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这个隐藏于书架后的暗室一直以来都仅有他与曾奇知晓其存在,
可如今陆屿竟然也能洞悉其中奥秘,究竟是何人泄露了秘密?莫非……是曾奇背叛了自己?
想到此处,曾保志心头怒火骤起,他咬着牙低声喝道:“青木!”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门外进来,单膝跪地应道:“大人。”
“寻个时机将曾奇给我除掉!”曾保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青木微微抬头,面露难色道:“大人,想要潜入大理寺行刺并非易事。”
“我不管你用何种手段,总之一定要确保他活不成!”曾保志语气森冷地命令道。
“属下遵命。”青木领命后便又悄然隐入黑暗之中。
书房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王氏和曾慧慧一同走了进来。
“爹爹,您没有做那些坏事对不对?”曾慧慧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担忧地问道。
“回你的房间去!”曾保志猛地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
曾慧慧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颤,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
“你冲着孩子发这么大的火作甚?”王氏心疼地一把将曾慧慧拉到自己身后,轻声安慰道,“慧慧,你先回房去吧。”
曾慧慧抽噎着点了点头,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书房,只留下曾保志和王氏两人在这弥漫着紧张气氛的书房内。
王氏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曾保志,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以前你只不过是玩弄那些妾室和丫鬟,我虽然心里不痛快,但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如今呢?你竟然愈发变本加厉,连秀才都敢掳到家里来,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孩子们啊?你让他们日后还如何在人前抬起头来?”
听到王氏这番指责,曾保志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回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府里,永远别踏出大门一步!”
“你……你怎能说出这般无情无义的话来!”王氏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曾保志,眼眶瞬间泛红。
此时的曾保志根本无暇顾及王氏的感受,他的内心也是一团乱麻。
毕竟这次惹出的事情实在太大,他完全不清楚当今陛下得知此事后将会下达怎样的旨意,万一要是降罪下来,恐怕整个家族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曾保志心烦意乱地冲着王氏吼道:“出去!别在这里烦我!”
﹉
陆屿面色冷峻地将棺材铺的人押入大牢之后,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然后转身又大步流星地走进牢房深处,命狱卒把曾奇从阴暗潮湿的牢中提过来。
很快,曾奇就被五花大绑在了一根粗壮的木桩之上。
陆屿坐在一张木椅前,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在看着曾奇,而叶仲则手持纸笔,静静地站在一旁准备记录。
“曾奇,如果老实交代,还是可以戴罪立功的。”陆屿缓缓开口说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呸!你休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曾奇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怒目圆睁地瞪着陆屿。
陆屿不为所动,依旧面沉似水:“值得吗?曾保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不清楚吗?”
曾奇脖子一梗,倔强地喊道:“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字,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无论陆屿如何追问,曾奇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少卿,这种人就应该大刑伺候。”就在这时,只见童轩与李文庚匆匆赶来。而请假几日的江宴,此刻竟也出现在他们身后。